“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么?就算我在岛上砸锅卖铁,贡献出所有资源给你,就算是你的外海舰队规模再翻一番,你敢去和秩序的一个骑士团开战么?”
“如果是在海上……”
“嗯?”
“我应该不会被全歼。”
“哈。”
塔夫曼站起身,道:“秩序神教没有吞并帕米雷思教,反而支持其发展,虽然说这种话,很丢先祖的脸,但从另一个层面也能说,是自先祖以来,我们暗月岛一步步地发展到现在,终于……终于有了能被秩序掌握和控制的资格了。”
“很棒的自我安慰,且无法反驳。”
“对于你,对于我,对于暗月岛来说,只要下一任继承者是奥菲莉娅的孩子,那暗月岛,就还是暗月岛。”
“这就是我喜欢女儿的原因所在了,你永远可以笃定你的外孙是你的外孙,却无法笃定你的孙子是你的孙子。”
“好了,你该休息了,我会继续守夜确保那些杂鱼不会蹦跶到岸上。”
“有你守夜,我很放心。”
塔夫曼向外走去,刚走到客厅大门时,被身后的哥哥叫住:
“塔夫曼,你先前建议过我,把奥菲莉娅喊过来仔细询问细节。”
“我只是建议而已,本质上,我不是很赞同在两个年轻人之间,加上太多来自长辈的刻意,我们不干预,不伸手,反而可以让两个年轻人之间,感觉处得更好。
如果让奥菲莉娅知道更多,如果逼迫奥菲莉娅告诉我们一些属于卡伦的秘密,那奥菲莉娅和卡伦,可能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因为我清楚奥菲莉娅的性格。”
“我不是担心这个,之所以我不选择这样做,是因为我怕奥菲莉娅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她是喝了卡伦的血,才解除的诅咒。”
瞬间,整个客厅,沉默了。
这股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
塔夫曼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想要去拉门把手,当他终于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那我们刚刚聊了和分析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到头来,还是归于了一种最可怕的可能。
维纳拿起茶杯,将剩余的茶水连带杯底的茶叶全都喝入口中,道:
“在神的面前,什么,才算真的有意义?”
“我想……去问奥菲莉娅。”
“但你不敢的。”
“是的,我不敢,就和用诅咒之虫试验一样,正确和错误的答案,代表着完全相反的结果。”
“静默这件事吧,关于卡伦的所有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赌下去,不要去打扰奥菲莉娅和卡伦,正如你刚刚所说,年轻人的事,交给年轻人自己去处理。
因为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糟。
年轻,同样也是奥菲莉娅的优势啊。”
塔夫曼说道:“但卡伦给我的感觉,好像不年轻了。”
维纳笑了,
道:
“那更好,哪个上了年纪的成熟男人,能拒绝年轻可爱的姑娘呢?”
……
“队长,事情,就是这样,今晚的经历有些丰富,我怀疑,族长和将军,对下面那些人的事情,很是清楚,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事情出现了变化,奥菲莉娅喝了毒药,那只虫子……”
“卡伦,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海底的经历么?”
“记得,所以,那只虫子……”
“是的,就是那只虫子,我记忆深刻,在海底我曾吃下带有它们虫卵的海草,一样的虫子,它们曾在我的体内发育生长过,虽然后来它们又离开了我的身体,但我永远不可能忘记它们。
现在我记起来了,那是诅咒之虫,是菲利亚斯对暗月一族的恨意凝聚而出的诅咒,呵呵,这种虫子,似乎只对暗月一族的血脉具有强烈的污染性。”
“那暗月岛的人,为什么还会保留它,没有选择完全灭除?”
“因为它有用,比如,内斗时,怎么,很难理解么?”
“不,能理解。”
卡伦点了点头,人性使然,哪怕是能够连带着自己一同毁灭的武器,人类也是一样乐此不疲地对其痴迷。
比如,教会圈子里就有很多禁咒,明明是禁咒,可多少人却对它极为渴望。
“你用你的鲜血救了奥菲莉娅,你知道如果族长和将军从奥菲莉娅口中得知这一消息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我的身份很可能因此暴露,但我现在依旧不后悔这样做。”
“不,你的身份不仅不会因此暴露,反而会成为暗月岛最尊贵的存在,因为菲利亚斯曾经对这些虫子留下了诅咒,他们应该记得这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