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不住地安慰道:“你可以跟我说呀。”
“有什么说出来也会好受一些的。”
“还有,你如果是有想问小姨的问题,说不定我也知?道呢?”
毕竟薛霈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练琴的。
可紧接着,薛霈搁下手?中的东西,走往练琴室的角落,那里?摆放有可供练习的琴,身后的苏小小弹跳起来:“你不能练啦!”
“今天中午已经练了很久了!”
“你哥哥知?道会很担心……”
就在这时。
苏小小感觉到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回头,额发沾有湿气?的陆莱恩,胸膛起伏,显然是跑来了这儿。
“不好意思?,”陆莱恩直直往薛霈走去,话?却是对苏小小说的,“能不能麻烦你先?离开一下?”
苏小小理解道:“一点也不麻烦,练习室是你们交钱租用的,这个季度都?随便用。”
善良贴心的女孩子,动作迅速,关门的动静却很小,几?乎听不到半点声音。
更不会在门外好奇地偷听对话?。
早在上周被小姨教训过,又见到外边开车的阿姨,和薛霈长得也不像亲生母子,她彻底意识到,之前的打听跟踪是她做得不对,就像非要揭开朋友的伤疤一样。
她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门外的脚步决然离去。
而里?边,薛霈咬着下唇,白皙漂亮的脸蛋露出委屈,身后的陆莱恩靠近几?步,在自责和惶恐中不知?该如何解释。
“哥哥。”
薛霈的声音在发颤,再怎么掩饰也没用,这是他第一回 拜托哥哥道,“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待着?”
陆莱恩的心脏像被挤压在了一起。
他迈步上前,像幼时哄小孩的模样,把薛霈抱入怀里?,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
人?类是能感知?到温度的生物。
在言语苍白的情况下,拥抱的触感传递,薛霈一闭上眼,眼泪就啪嗒掉下来,他抬手?擦去,那么用力?,校服袖口的布料搓红了眼尾。
陆莱恩把人?轻慢地转过来,呼了气?息,见薛霈偏开脸要躲,又将额头与他互相?抵靠:“佩佩为什么要躲?”
“可以在哥哥面前哭的。”
他的话?总能让薛霈安心,可这回的效果甚微,薛霈还是在小幅度地挣扎,被捧着脸,轻啄眼泪,却一瞬间震惊地抬起了眸子。
陆莱恩遵循本能地哄,到了这种时候,他不知?怎样的安慰能让薛霈心里?好受一些。
反而是这个举动,让薛霈从无声的眼烫落泪,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小脑袋钻进了陆莱恩的怀里?,闷了好一会儿,十足小动物求安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