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惧怕会听到“哧拉——”的声响,随后它被撕成不规则的两半。
就在她面前。
在这个时候,显而易见,乱七八糟的心情之下预见到的惨烈现状甚至比扑朔的过去更为紧急。她张大了嘴,傻愣愣地以至于称得上是瞠目结舌,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到结束。他们两人之间除了背后渐渐响起的脚步声以外,甚至连呼吸都在有意无意中轻缓了许多。生怕惊醒了谁似的。
人在极度惊怒、不敢置信时,第一反应往往都是匪夷所思的。
她的大脑空白了几个呼吸之后,顿时让那绷紧到极限的一根弦轰然断裂,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眼泪,争先恐后冒出来,她甚至没有什么太过惊诧的表情,许许多多的情绪汇集在一处,行动比想法更先一步做出反应。
连触碰——她都觉得惶恐至极。
蒙星立马选择转身疾去,却在最不情愿的时候撞见了正从检查室走出后不知已经停留在他们身后多久的成谭。
一时间进也难、退更难,夹在中间的她,只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她深吸一口气,却连让眼泪停下都做不到,只得勉为其难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面如死灰道:“我不想听了……不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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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蒙星足够大度——自然可以不计较那个该死的讨厌鬼是怎么在心知肚明一切的情况下,还陪她演这出令人惊心胆战的烂戏。又是如何装作一无所知地逐步击碎她的忍耐和掩瞒,将她最不愿直面的、本打算慢慢理清的谜团一股脑地搅乱。
可她是真的生气了。气这两兄弟总是不合时宜地一个话太少、一个话太多。话多的那个喋喋不休,简直将她的侥幸心理磨得体无完肤。话少的那个瞧不出真心假,倒像是在故意纵容她前前后后的犯傻之举。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可以坦然地被抛来抛去,不顾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