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问出这句话,声音中也难掩虚弱之势,可身板坐在那也挺的笔直如峰,给人种锈剑仍有锋锐之感。
但忽然提起父亲的名字,源赖光的眉毛拧作一团,面对注视过来的目光略做沉思,直视对方的眼睛点头。
“正是家父。”
光头老人微白嘴唇颤动,看着他眼神从震撼变为惊讶,最后逐渐变的复杂起来:“原来你是树一郎的孩子。”
“伯父与伯母认识家父吗?”
源赖光的眉毛比刚才更皱了。
“应该说不止是认识的程度,认真说起来,令尊算是我们最后的师弟。”
“最后的师弟?”
“看来树一郎并没有告诉你。”
光头老人又闷咳了下,眼神仍旧复杂的的看着源赖光,只是和刚才有些不同的是,语气却变的温和起来:
“认真说起来的话,我们夫妇都是承了你祖父的恩泽,就连这座道馆同样也是,所以你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源赖光总感觉对方语气奇怪。
声音里甚至似乎隐隐带着愧疚。
“我之前从未听父亲说起过您们。”
“是有些陈年旧事在里面,但不牵扯到你们小辈,总归是我们亏欠的。”
“那我就不多问了。”
“你这性格还真是例外,树一郎给你起了个祖上的名字,他自己的脾气也跳脱,没想到你的性子这般沉稳。”
“可能更随母亲些吧。”
虽然比刚才多说了几句,明显自己父亲也跟面前这位老人有关系,可终究还是陌生人,能说的话也不多。
气氛又微微凝滞了起来。
光头老人沉默片刻,看了眼身旁的妻子,又扭头望向源赖光出声道:
“阿光,可以这样叫你吗?”
源赖光感觉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弯,心想应该是有父亲的关系,而且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坏的关系:“您是长辈,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树一郎有教过你剑道吗?”
光头老人身体微微前倾,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眼里带着希冀的神色。
源赖光闻言迟疑了下,便如实说道:“小时候有教授过,但都是些不成技法的招数,倒没有正统的学习过。”
这个答案,让光头老人眼中的希冀之色缓缓消失,最终陷入了沉默之中,叹息道:“看来是他不愿学了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光头老人闷咳的更厉害了,但还是有些不太死心的模样,又问道:“半点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