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显不满的女声,从落地窗的左侧沙发上传出,打破了本来会客厅内的寂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神谷圣子也睁开眼看了过去。
刚才出声的女人,是个化着浓妆的年轻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看得出来底子不错,身材也好,但那张还算俏丽的脸,总让人感觉并不太协调。
她的名字是秋庭怜子,是神谷幸浩的妻子,学业连高中都没有读完。
而神谷幸浩,则是神谷圣子血缘关系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即是父亲的私生子,今年刚二十六岁,正坐在秋庭怜子身边,脸色有些犹豫和挣扎。
并且在他们夫妻的中间,坐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那是他们的儿子。
神谷圣子栗色的瞳孔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停留在刚才说话的那个艳丽女人脸上:“就这么着急吗?”
作为神谷家的实际掌舵人,神谷圣子经手产业近十年,这些年身上所养成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
秋庭怜子和她对视,下意识的就心里有点发毛,甚至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但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无比恼怒,反而比刚才更能沉得住气了。
“并不是着急,虽然父亲的去世我们也很伤心,但神谷家的产业,终究不能停止运转,要先分好该做的事。”
她将儿子放下腿,瞥了眼没有主见脸色犹豫的丈夫,俏丽的脸反而平静了不少,死死盯着神谷圣子说道。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也很不客气,就差明说我是来分家产的。
但就算是这样失礼的话,在场的几位老人也没有说话,完全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像是达成了默契,互相都不吭声,只等着神谷圣子来回答。
“父亲的尸骨才刚收敛,还没有举办正经的丧礼,另外还有火化捡骨和头七法事,等这些全部做完也不迟。”
神谷圣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说完她似乎有些困了,眼神乏力的招了招手,随后便有一名佣人捧着热毛巾走过来,她随意的擦了擦手。
最后翘起二郎腿用双手箍住。
“那得等到什么时间了?”秋庭怜子蹙起眉,脸色愈发不满起来,但很快她又深吸了口气后问道:“我和幸浩过来,就是想问父亲有立下遗嘱没有?”
遗嘱?听到这个词,除了神谷圣子和神谷爱子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神一亮,同时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财团与豪门,经常将法律作为玩弄的工具,供他们使用,但也在规则之内,有时候还是要受制于法律的。
就例如这种争夺遗产的戏码。
如果神谷家的家主,也就是神谷集团的会长有遗嘱留下,那么所有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按遗嘱行事。
法律效力在这时尤为坚固。
因为此时的天秤两端,是同等层次的对手,而不是财团跟普通人比。
但要是没有遗嘱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对于神谷圣子绝不利好,毕竟神谷幸浩和她父亲,是真真切切的血缘关系,法律上同样拥有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