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生气,英招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郁卿,谁叫两人斗法输得一直是自己呢!
瞧着身旁的小正太怒目圆睁,一脸的羞愤欲死,郁卿简直快要维持不住高冷的面瘫表情。
英招见她要笑不笑的模样,再次炸毛。不服气地吼道:“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听他这么一说,郁卿颇有些轻快的回答:“我是兔子呀!”
才不是人呢!
“……”小正太怒极攻心,猛得扑向郁卿,伸手抓起她系在长发两侧的白色绒球,恶狠狠地威胁:“说!还敢不敢使坏!”
“敢啊……”丝毫不受威胁的高冷兔子,懒洋洋的拖着长音回道。
“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兔子!
就在两人嬉闹之际,守山神君陆吾恰好将玉谦引到殿外。
知道郁卿被安排在自己的寝殿内,玉谦不悦归不悦,到底也算是默认了某只兔子登堂入室。
只是他刚一到殿外,便觉察到寝殿内不止她一个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喜,步子不自觉快了些。
待他走到殿门前,眼前只余下一片雪白的绒毛跟虎皮袄滚做一团的情景。
陪在一旁的陆吾看到眼前的景象,面上一凝,立马呵斥道:“放肆!”
软榻上的两人动作一顿,齐齐转头看向门外。
英招乍一看到西昆仑的大管家陆吾神君,心道遭了,默默从软榻上爬下来,正寻思着怎么解释自己不在天池御园。
便听到陆吾怒斥:“擅离职守!寻欢作乐!英招你是越来越不把天帝放在眼里了!”
眼见某只小正太被骂,郁卿很不厚道的朝他耸了耸肩。
陆吾见状大怒:“哪里来的兔子精!居然敢擅闯上神寝殿……”
玉谦淡漠的看了陆吾和缩在角落的英招一眼,冷声道:“出去。”
陆吾脸色微讪:“玉谦神君……这……”
“出去。”冰冷的两个字,带着绝对的驱逐。
等到两人都退出殿外后,玉谦终是忍不住长袖一甩,殿门重重阖上。
他也不说话,只是面目表情的看着眼前已然是少女模样的兔子。明明是粉嫩柔软的脸庞,面对他时却是同样的面无表情。
只要一想到,刚刚那张小脸上,还有着笑容和狡黠,心头不知怎么便涌起几分不悦。
面上更是冷了几分,出口便是一句:“玩得可好?”
原以为会跟眼前这座大冰山僵持不下的郁卿,乍一听他说出这四个字,有一瞬间的恍惚。
如此四个字,若是换个人,换个语气,便是极其宠溺暖心的问句。
自玉谦口中出来的,却比冰渣子还要冷上百倍。
她暗自勾唇,语气格外的乖巧:“托神君的福,卿儿玩得极好!”
只是这乖巧可人的模样,在玉谦眼里却好似在告诉他,自己养了她三十年,还不及英招那只妖兽的几日讨好玩耍。
心下起伏不定,面上再淡漠平常,周身的冷气却如何都散不去。
郁卿悠哉悠哉的看着他,忽然开口问:“神君这是生气了?”
玉谦不语,目光却牢牢盯着她。
“啧,不就是采了几株九心草”
“放肆!”
“放肆?”郁卿懒懒爬起身,赤着脚站在如镜一般光滑的地板上,歪着头问:“你难道是第一次见我放肆?”
“休得胡闹!”玉谦脸色未变,身形却一晃,将人带回软榻,“你既已是我的亲传弟子,九心草由你呈给王母也无甚大碍,只是莫要让我再见你做那些荒唐事!”
“荒唐事?”郁卿扬眉,“且不说你那所谓的荒唐事,只是朋友间的嬉闹,我还独独不屑做你的亲传弟子!”
玉谦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滞,心中却是怒得几乎要将眼前这只兔子丢出殿外,暗暗压下鼓舞的袖风,冷声呵斥:“即是如此,交出九心草,滚出本君的寝殿!”
“啧,真是小气。”郁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拍拍屁股起身,朝殿门走了几步,回转身定定望向他。
片刻后,丢下两个玉盒子,只说了两个字:“还你!”
郁卿离开时,玉谦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等到她出去后,他才缓缓打开玉盒子。
第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九心草。
第二个。
却是三十年前,她留下的最后那一根草——
彼时被她带在腕上的那根细草环。
见到草环的刹那,玉谦心下微澜,然而又不明白这丝波澜因何而起。
……
蟠桃大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