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小杨,你骗走了我的初夜,还企图无事发生,我现在受到了感情创伤,出现持续性的心境低落、焦虑,思维迟缓,入睡困难,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请问您该怎么下医嘱?”
忘忧2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这晚,杨亚桐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睡着,等李靖关了灯,他才睁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
“哎你没睡啊。”李靖被吓了一跳,又说,“切,自从实习以来,我就没什么事做对过!”
“不是实习的事。”
“那是什么?”
“可能是人生抉择之类的吧。”
“卧槽这么严重!现在想转专业可真的来不及了,你在临床这条船上待了四年多才想起来后悔?”
“哎呀不是。”
即使在黑暗里,李靖都能听得出杨亚桐翻身翻的有多烦躁,他笑了笑:“逗你玩儿的,怎么,为情所困了?”
“嗯。”
“看上凌老师了?”
“你怎么知道?!”
“那天他就跟你打了个招呼,你转身就同手同脚了。”
“唉……”
“他拒绝你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每次看上什么人,都是不管不顾追上去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什么每次……也没有很多次啊。”
“那我给你数数,刚进校那会儿科技部部长,七年制的学长,上一任学生会副会长——”
“行了行了,我只是说欣赏他们,没说要跟他们怎么着,我认真交往过的只有那一个你也知道的。”
“哈哈凌老师这么帅,你喜欢他也正常啊,为什么说错了?”
杨亚桐想了想:“我本来觉得没可能跟他在一起,毕竟他传言中是那样的,跟我完全是两种人,但现在感觉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李靖本来就困,被他“一样不一样”的论调说得头晕:“怎么这么玄乎,哪里不一样?”
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本能地不相信凌游,却又搜肠刮肚地想给自己一点相信的理由,明明刚考完一轮出科考试,现在居然又想起床看书,他不想让脑子闲下来,不想让脑子里都是那个人质问的眼神。
杨亚桐想起家里收藏了一块和田墨玉,看起来浓郁温和,连光泽都是幽幽的,不刺眼,摸上去却寒意刺骨,——就是凌游瞳孔的颜色。
“算了,回头再说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