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给张佳瑶开了些药,跟她爱人说明注意事项,要求她每周来做心理咨询,定期复查,再根据情况调整用药。送走她,已经接近一点钟,他和小齐点的外卖早就凉了。
齐瑾仪沉默着吃了几口饭,才说:“太压抑了,生儿育女真的很不容易,好在这件事不会发生在你和我身上。”
凌游轻笑:“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吧。”
小齐瞪大了眼:“怎么你还有这种意愿呢?所以你不是同性恋是个双性恋啊?真是自由先锋!”
“我是说你!”
她想起深夜小作文,本就不高的情绪又降落了一层:“我现在正在愁,怎么跟我妈沟通,单身是个人选择,不是一件对或者错的事。”
凌游此时也没了劝慰别人的底气,他自己也面对着相似的情境。他不说话,只看窗外,想这个多云有些阴沉的中午,杨亚桐在做什么。
从那天的不欢而散开始,算起来已有两个星期没见到面。发微信也回复,只是言辞间显得客套,不像是亲密的恋人,反而回到了带教老师和他的实习生状态。
孤独而紧张
这些天,实习生的群里流传一条小视频,引发了上千条的讨论。杨亚桐从不看群消息,那无非就是各个医院的八卦和吐槽,李靖倒是很喜欢看这些,他说:“这个视频你必须看。”
他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值得浪费时间,不情不愿地点开,看到了好几天没见的凌游,坐在小会议室讲台的一个角上,斜着身子,不拘小节,不像个讲课的样子。
“病例和课本上的内容就是这些,如果有疑问可以在明天的答疑课上找孙老师。最后,我想从性别的角度来探讨一下。我有一天遇到以前的邻居,是个中学老师,人美心善,很有个性的女孩,她说,她有点搞不懂当代女性,会在无意识中对性别进行区别对待。比如很多体重正常的姑娘总觉得自己胖,但同时,对男性的要求却是只要没有啤酒肚不油腻,稍微胖一点也没关系,算壮实;出门要看自己的妆容是不是精致,要画出那种遮掩掉一切小缺点,但整体效果不是浓妆艳抹的透明妆,——这话是转述,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意思——而男性,出门只要脸洗干净,头发抓两下不太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