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国!”刘玉淑也豁出去了,“有希十八岁,他们也说了十八年。说有希不如友邦,说有希是个女孩子,以后不是咱家的人。可有希怎么不是了!有希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的宝贝根子!”
“有希有出息,一点儿不比友邦差,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姑娘吗?可是姑娘怎么了?全村打听打听,谁家孩子能比有希还要出息的!从来不多花咱家的钱,也不让咱家操心。家里的活儿一点儿不少干,学习也一点儿不落下。你们以为京大是谁都能考得上的吗?”
“他陆有邦当初考上京大,全村的放鞭炮,凭什么到有希了,她就不配了?”刘玉淑哭着说道,“陆振国,你戳着自己的良心说说,有希就算以后出息了,会不孝顺咱们吗?”
“我信有希,她从小就是个孝顺孩子!”刘玉淑戳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的说,“咱们就算不说这些,她家陆有珍也是姑娘家吧!凭什么公公婆婆不嫌弃有珍,却处处嫌弃有希?同样都是孙女儿,凭什么有希就要这么被他们欺负!”
“陆振国,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没有啊!”刘玉淑不忿的大哭,双手拽着陆振国的汗衫不住的晃,“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有希啊!你说咱们是一家人,我跟着你,孝顺公婆,给你弟弟家钱也从来不说个不字。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欺负我们女儿,为什么!”
“别人家孩子要是能考上京大,都要摆流水席的!咱家有希什么都没有就算了,还要把她嫁给傻子!凭什么!凭什么啊!陆振国,你给我说话!”刘玉淑甩开陆振国的汗衫,“今天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必须给我女儿讨个公道!你要是不能给有希讨个公道,咱们就离婚!我带着有希和有学走!”
这一家子也太不要脸了
“反正你们家也不稀罕有希和有学。有友邦就足够了。为了友邦,能让有学酷暑寒天的一天四趟往返奔波,能让有希考上京大还要嫁给傻子。”刘玉淑说道,“我的有希跟有学都有出息,我带着他们,不信活不下去!”
陆振国震惊的看着刘玉淑,刘玉淑从来没有跟他这么说过话。
如今她甚至还要离婚。
“离婚!离就离!”陆老太太扯着嗓门儿喊,“我家还不要你这个败家玩意!但是孩子你别想带走!他们姓陆!”
“现在你想着他们姓陆了?要卖有希,委屈有学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把他们当陆家人看呢!”刘玉淑大叫道。
陆有希红着眼睛,看着刘玉淑为了她据理力争。
这么多年,刘玉淑自己受委屈都不曾说什么。
可是现在却为了她,跟全家人对抗。
以至于陆有希怔住,双脚半天挪不开步子,大脑有那么一会儿,一片空白。
“真是反了你了!”陆老太太怒道,“振国,振家!你们就看着她撒野吗!”
陆老太太捂着心口,一副要不行了的样子。
陆振国还沉浸在刘玉淑的那一声“离婚”中。
陆振家早就想撕了这个女人的嘴了。
都给了他们友邦的钱,这个女人竟然还妄想要回去?
竟还要阻止陆有希嫁给胡傻子。
陆有希不嫁给胡傻子,他们怎么能拿到彩礼钱?
没有彩礼钱,哪来的钱给陆有邦娶媳妇儿?
刘玉淑这婆娘是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陆振家怎么可能忍得了!
陆老太太的话,可真是正中陆振家的下怀。
陆振家一脸凶狠,扬手就要去扇刘玉淑的巴掌。
陆振家发了狠,看他不把刘玉淑扇出个脑震荡,揍他个半身不遂的!
作为他陆家的媳妇儿,他打了就打了,陆振国还能找他麻烦不成?
就在陆振家的手要下去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人用力的握住,然后被狠狠的一甩。
陆振家被甩的连连后退,最后被椅子挡住,直接摔倒在了椅子上。
虽有椅子接住,但屁股和后背仍旧是重重的磕在椅子上,也把他疼得够呛。
陆振家疼得呲牙咧嘴,眦目欲裂的要看清楚是谁对他动手。
结果看过去,便见周殊晏正站在他面前,将刘玉淑护在身后。
不用说,必然是周殊晏做的了。
陆有希也在厅中,正好此时,村长跟刘阿姨一起匆匆赶来。
村长累的还喘着粗气,是真的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的。
陆有希便从包里拿出她跟周殊晏的结婚证,又拉着刘玉淑一起走到院中,准备与村长汇合。
陆振国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刚刚他沉浸在刘玉淑的那声“离婚”,许久没有回过神。
陆振家要对刘玉淑动手时,陆振国猛然回过神来,可是要阻止时还是慢了一步。
好在周殊晏赶得及。
此时陆振国怒目瞪着陆振家。
他是为了家人可以吃许多亏,也不在意给陆有邦上学的钱不还。
因为在他看来,陆振家是他弟弟,陆有邦是他侄子,都是他的家人,大家都是一样的。
但是,他也决不允许陆振家对刘玉淑动手!
在陆振家对刘玉淑动手的那刻,陆振国有些心寒了。
他把这些人当一家人,不计较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