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误会。”陆有希解释,“爷中风,我肯定要管的。”
“我也不瞒您,我管的肯定不心甘情愿,毕竟我从爷奶那儿从来没有感受到一丝亲情,是实话要不是因为您,这件事情我听了都当没听到,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但是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是牵挂的,我不能让您心里难受。”
陆振国嘴巴动了动,陆有希这话说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也确实是陆有希能说出来的话。
她这人,爱憎分明。
现在肯帮陆老爷子,也是因为他。
但正因为陆有希说了实话,陆振国才更感动,丝毫不怀疑陆有希的用心,甚至对陆有希又生出了亏欠。
“咱家……咱家现在日子好不容易才宽松了点儿,你赚钱不容易……”陆振国讷讷道。
刘玉淑把筷子一拍,“你要真这么觉得,那就别让有希拿钱!”
陆振国僵住,说不出话来。
刘玉淑冷笑一声,“别一边让有希拿钱,一边又说这种自以为好听的话。”
“亏你也知道有希挣钱不容易,她养了咱一家子!她在来帝都之前,在家里受了多少罪?用不着她的时候,天天骂她是丧门星。现在自己出了事儿,又想让她拿钱了?怎么不想想当初骂她丧门星的时候?”
“妈。”陆有希不住的捋顺刘玉淑的后背安抚。
“爸,先说说陆有邦是怎么说的吧。我帮肯定会帮,但不会让您糊里糊涂的,让我去帮忙。”陆有希说道。
陆振国被刘玉淑骂了一顿,想起以前陆有希在家里过的日子,也没底气回嘴。
被刘玉淑骂的冷静了一点儿,听陆有希的话,便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出入。
陆有希冷笑一声,“我虽不知道陆有邦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按照他们一家子的传统,肯定不会全说实话的,我就是想知道知道。就算帮忙,我也想帮个明白的。”
于是,陆振国把陆有邦跟他说的,都说了出来。
“他家会没钱?”刘玉淑一听便炸了,“陆振家之前从咱家和你爸妈那儿可抠走了不少钱。他进牢里以后,葛桂芬也从来没有花钱打点过,那些钱可都在她手里存着呢。”
“咱们给你爸妈的生活费,养老钱,你爸妈也都存着。”刘玉淑现在连“爸妈”都不叫了,那就是陆振国的爸妈,不是她的,“他们俩也都不舍得花,现在你爸中风了,你妈还是不舍得拿钱出来。”
刘玉淑冷笑扯唇,“怪不得你爸妈最喜欢陆振家两口子呢。都是一脉相承的,手里攥着钱的那个,都不舍得拿钱出来救另外一半。”
陆振国没说话,郁闷的喝了一口酒。
下午陆有邦找来的时候,他因为刚刚听到陆老爷子中风的消息,太过震惊,以至于其他方面都没心思去想。
现在被刘玉淑一说,陆振国想起来。
确实,陆家二老手里有钱,从来没花过。
过去给陆有邦的钱,也是他出的,陆家二老唯一出钱的那次,还是因为陆有希伤了腿。
但给出去的钱相比于二老手里的,只是一小部分。
现在老太太手里的钱,绝对够给陆老爷子治病的。
可是陆有邦说什么呢?
说他们家没钱给陆老爷子治病。
葛桂芬不肯拿出自己的钱,陆老太太也不肯把钱拿出来。
陆有希说:“林阿姨跟我说,爷中风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还跟奶商量着要来帝都。因为他们知道咱家网吧开在哪儿,也知道咱住在哪儿。所以他们要来闹咱们,让咱们给他们钱,让咱们把他们接来咱家住,给他们在帝都养老。”
“今天奶跟婶儿把爷从医院带回来之后,两人就在院子里吵架。村子里许多人都听到她们的吵架内容了。她们其实根本就不想给爷治病。不论是婶儿还是奶,她们手里都有钱给爷治病,但谁也不舍得出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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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还把爷从原来的主卧室搬了出来,安排在杂物间中。杂物间里还放着杂物,就空出了一些位置放了一张单人床让爷躺着。”
“而爷之所以会中风,根据她们的吵架内容得知,是因为太高兴了。”
“什么?”刘玉淑这下真是长见识了,“怎么还能高兴到中风了?”
陆有希冷笑一声,说道:“爷奶正畅想着来到帝都以后,拿捏住我们,让我们给他们养老,给他们住大房子,买新衣服,让他们天天下馆子,大鱼大肉,给他们钱花。因为想的太美了,做梦都在想。奶说爷做梦笑了一晚上呢,笑到早晨偏瘫了。”
这是林阿姨后来又去打听,赶紧又给陆有希打了第二通电话跟她说的。
听到陆有希给她们寄了那么多东西,林阿姨总觉得受之有愧。
于是在村中打听的更加卖力起来。
还真让她把这事儿给套了出来,赶紧讲给陆有希听,让她能够先发之人。
“他们!他们!他们真是好不要脸!”刘玉淑气的发抖,饭都吃不下了。
要刘玉淑说,中风是陆老爷子活该!
真是一对不干人事儿的东西!
“他们怎么知道咱网吧在哪儿?又怎么知道咱家住在哪儿的?”刘玉淑赶忙问。
“之前我们学校不是有许多同学过来上网吗?知道网吧是我开的了,这么多人知道,在学校自然会传开。陆有邦来网吧看见你们,又看见您进了小区,就知道了。然后打电话回家说给爷奶听,鼓动爷奶过来要钱。”
“这个混蛋!”刘玉淑骂完,赶紧住口,看一眼陆有学,嘱咐道,“你别学骂人的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