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爸在外面做生意,他和他妈在老家生活,他爸是个很厉害的人,既能吃苦耐劳,也愿意铤而走险,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爸抓住了一夜暴富的机会,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一跃成了a市排名前几的大老板,也在同年把老家的妻儿接去了a市。
邓明姜在a市没几个朋友,在老家却有不少认识的人。
比如小姨一家。
比如初中同学何寒。
他和何寒在初中做了快两年的同桌,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他回来后连何寒在没在老家都不知道,更别提主动联系何寒。
还是一天早上他陪宋娅出去买菜,在菜市场上撞见了何寒,当时他没认出何寒,何寒先认出了他,扭着脑袋看了他半天,才上前问了一句。
从那之后,两人在何寒的主动下经常联系,现在何寒和邓明姜关系还行,但和宋娅以及邓明姜的表妹朱小爱打成一片。
吃完饭,邓明姜收拾碗筷,宋娅换了身衣服和何寒出门。
外面冻得不行,宋娅直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何寒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副手套,塞到宋娅手里。
“宋阿姨,你把手套戴上,我去推车。”
刚认识的时候宋娅客气得不行,一分钱的便宜都不想占何寒的,何寒给了她什么东西,她一定要急吼吼地还回去。
这会儿熟悉了,她便能镇定自若地接受何寒的东西了。
何寒给她的手套是一副没拆吊牌的女士手套,一看就是新买的,也不可能退掉。
等她戴上手套,何寒也骑着电瓶车过来了。
何寒家境不错,自己也有能力,大学毕业后只在大城市工作两年就回来了,他学了一门手艺,在缘河县的商业街里开了一家两层楼的咖啡厅,是整个缘河县环境最好、价格最贵的咖啡厅,生意不错,他按揭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落地二十万的丰田车,房子也在商业街的附近,一平七八千,听说首付就给了二十来万。
不过何寒很少开车,县里小路太多,停车不方便,稍不注意就会吃上一张罚单,不如骑电瓶车来回穿梭、自由自在。
就是冬天骑着有些冷。
好在宋娅还挺开心,抱着何寒的腰说:“听说江南里后头要修一个商场,是不是真的啊?”
“对。”何寒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我朋友跟我说,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开始动工。”
“那敢情好。”宋娅说,“我们缘河县还没一个正经的商场,买点东西都要去市里,怪不方便。”
何寒笑道:“三四个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说修就修,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这么阔绰,真是个行动派。”
不到半个小时,电瓶车在花鸟市场的大门外停下。
这里说是花鸟市场,其实也不太准确,只是一些做小本买卖的摊贩在这里聚集起来,时间长了形成一定规模,每当大家想买些花花草草时都会过来逛逛。
何寒停好电瓶车,先下车的宋娅已经和等在门口的朱小爱聊上了。
朱小爱比何寒和邓明姜小了五岁,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一毕业就回来了,目前和邓明姜一样宅在家里看书做题。
邓明姜准备自考本科,朱小爱就在准备公务员的考试。
朱小爱没有邓明姜的紧迫感和自觉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一约就出来了。
何寒把车钥匙揣进兜里,走近便听见朱小爱的抱怨声:“他怎么又不出来啊?又不是出去旅游要花七八天的时间,随便逛逛而已,一两个小时就回去了。”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朱小爱是个话唠, 都不用其他人接话,她自己就能叽叽喳喳地说上半天。
把邓明姜从头到脚地念了一遍,她哼了一声, 抱着双臂往花鸟市场里走, 可没走几步,又唉声叹气:“表哥到底怎么了?感觉他回来之后变得怪怪的, 去年我去a市找他, 也没见他这么自闭。”
“人家在家里准备考试就叫自闭了?”何寒说, “不然跟你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
朱小爱被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扬了扬拳头说:“说我表哥呢,好端端地扯我干嘛?”
何寒笑嘻嘻的样子:“你先扯你表哥, 那我只能扯你喽。”
“可我才毕业啊大哥, 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干什么?我又没有房贷要还。”
“……”这下轮到何寒扎心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朱小爱捂着嘴偷乐。
走在旁边宋娅无奈地看着两人耍嘴皮子,而后也轻叹口气。
邓明姜有没有变化, 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最清楚了。
宋娅觉得家里太单调了,加上冬天出太阳的时候少,尤其最近几天又下雨、又下雪, 阴沉的天空就跟罩了张灰布似的,看着叫人心里难受, 她想买些花装饰一下家里。
花鸟市场不是露天的,上面搭了个巨大的棚子, 挡住了昨晚下的雪,往里走了一段路,布满湿脚印的路才逐渐变得干燥。
里面光线不好, 一些摊贩特意拿来大灯照着。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逛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宋娅买了两盆蝴蝶兰,紫红的花开得灿烂,给灰蒙蒙的背景添了几分亮色。
两盆蝴蝶兰用两个塑料口袋装着,何寒提了一盆、朱小爱提了一盆。
出了花鸟市场,何寒问宋娅:“宋阿姨,去我的咖啡厅里坐坐吗?明姜在家里学习,等快中午了再回去吧。”
宋娅正有此意,她知道邓明姜为了考试有多用功,平时能不打扰便不打扰,尽量多在外面呆着。
朱小爱闻言,连忙举手:“我也要去!”
何寒言简意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