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夏只说:“要可以,但不能多要,得懂分寸,知道吗?”
陈简雨哦了一声。
陈明夏摸了摸她的脑袋。
陈简雨正要继续剥巧克力,忽然瞥见什么,两颗圆溜溜的眼睛骤然一亮,她朝陈明夏身后喊道:“云叔叔!”
喊完起身跑了过去。
陈明夏摸她脑袋的手落了空,把手收回,转头看去,只见云予穿了一件很是宽松的白色短袖和一条膝盖以上的黑色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他的头发没有梳理,一只手上端着盆子,里面装着毛巾、牙刷和漱口杯等。
云予是个在乎形象的人,即便在陈家住了小半个月,也很少不修边幅地出现在兄妹四人眼前。
今天是第一次。
陈明夏发现云予真的很瘦,不是干瘦,而是清瘦或者自然瘦,云予四肢很细,但面上覆了一层薄肌,线条流畅且好看。
云予估计睡糊涂了,被陈简雨一把抱住了腰才反应过来,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眼皮很明显地跳了一下,骤然聚焦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陈明夏。
陈明夏说:“早上好,云老板。”
“……”云予愣了片刻,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哦。”
埋在他腰间的陈简雨也抬头喊:“云叔叔早。”
云予低头和陈简雨对视,紧绷的脸终于有所放松,他眉眼间的冷淡褪去,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摸着陈简雨的脑袋说:“早,小雨。”
陈简雨嘿嘿地笑。
陈明夏看了一会儿,迈过门槛走过去,作势要蹲身检查云予的脚。
云予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松开陈简雨往旁避开:“你、你干什么呢?”
“你的脚不是扭到了吗?我帮你看看。”陈明夏有些莫名地说,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能激起云予这么大的反应。
“不用不用不用。”云予连说了几个不用,拒绝的意思相当明显,“我的脚好了,谢谢你昨晚给的膏药,剩下的我等会儿拿出来给你。”
陈明夏见状,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膏药你先留着,只抹一次不行,多抹几次再说。”
云予明显松了口气:“好。”
云予过去洗漱,等他回了屋子再出来,便穿戴整齐了。
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的搭配衬得云予更像从大城市里来的人,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矜贵,和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光兄妹四人这么感觉,包括田世强在内的其他村里人也都这么感觉。
大家不敢和云予走得太近,只要云予在场,全部绷着神经,拿出一百倍的小心,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个大老板。
田世强还担心云予喝不惯村里的井水,每隔三四天就让人下山搬两箱矿泉水回来,被喊到的人不仅任劳任怨,还以此为荣——虽然大家隐隐有些惧怕大老板,但是谁不想在大老板心里留下好印象?
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人明天就要进山,今天云予的任务比较繁重,他得去梨山上面看看。
梨山上面还没经过开发,路都是人走出来的野路,也不知道车子能开多远。
县上修车厂的人才在今天上午把修好的车开来梨山村,就怕经不住折腾又报废在梨山上面。
一辆商务车只能坐七个人,除了田世强和云予团队四人外,还能再坐两个村里人。
这次田世强没喊之前带着的几个人,而是喊了一个力气大的年轻人和一个熟悉梨山那些野路的妇女。
上车前,田世强热心地为云予做了介绍。
“云老板,这是我们村的廖杰,他力气大,如果我们在山上遇到什么意外,他帮得上忙。”
云予一愣,认真打量那个名叫廖杰的年轻人。
长相普通、没什么记忆点,但个子很高,目测只比陈明夏矮上一点,而且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廖杰上面只穿了一件白不白灰不灰的吊带,鼓鼓囊囊的肌肉全部露在外面,胸肌突得十分明显。
被云予的目光扫了一通,廖杰难为情地笑了笑,抬手挠挠脑袋,讨好地说:“云老板好,第一次见面,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喊我。”
云予实在难把昨晚在麦田里荤话满天飞的人和眼前这个腼腆的小伙子联系起来,他点头轻笑:“好。”
“云老板。”田世强又介绍旁边的妇女,“这是我们村李小刚的媳妇周小红,她对梨山熟悉,可以给我们带路。”
云予:“……”
这不是巧了。
周小红也和云予想象中不太一样,她个子很矮,人也很瘦,皮肤黄黄的,眼睛到处飘,紧张得不敢和他对视。
上车后,吉东和云予分别坐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他们团队的另外两个人坐中间两个位置,剩下廖杰、周小红和田世强挤最后一排。
颠簸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驶进上山路。
下午两点半,日头正晒的时候,车子停在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凉处。
田世强让自家媳妇准备了一袋子的肉包,捂了一上午,还是热的,他们下了车就着矿泉水吃包子。
云予一到天热就没胃口,吃完和吉东平分的一半就吃不下去了,他拎着一瓶矿泉水在附近闲逛。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