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夏说:“等会儿把头一起洗了。”
“好。”云予把手收回,重新站好,看了一眼锅里还没动静的水,“什么时候烧好?”
“水放得多,要等等。”陈明夏说着,抬手掀起云予的衣摆,指尖搭上裤子的松紧带,“我看看你的腿。”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次,云予再害臊也学会了如何保持镇定,他面上云淡风轻,一把抓住陈明夏要把自己裤头往下拽的手:“我里面没穿。”
陈明夏的惊讶全写在脸上,抬头看他。
“腿被磨得不舒服,里面穿了勒着,我就在出来时脱掉了。”
“没事。”陈明夏说。
云予闻言,把手松开。
陈明夏拉着云予向自己靠近一步。
云予的腰很细,腹前只覆了一层薄肌,即便裤头有松紧带,穿在他身上也有些大了,只是稍微用了下力,裤子就被轻而易举地扯了下去。
那地方安静地匍匐着。
云予的发量很多,但身上的毛发稀疏,从光滑的小腿就能看出来,这里的量也很少。
陈明夏没有看同性的习惯,第一个仔细看的对象就是云予,和自己的量比起来,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云予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身体下意识地往旁偏了一些。
“剃过?”陈明夏问。
“没有。”云予说,“我才不剃这个。”
陈明夏哦了一声,大手掐住云予大腿上的肉。
他的皮肤是浅棕色,一个夏天的劳作下来,手上颜色更深,在云予白皙肤色的衬托下,简直像是涂了一层颜料。
指腹的茧擦过云予的皮肤,惹得云予皱起了眉。
灶房里的灯光不是很亮,洞里的火光倒是很亮,可惜照明范围有限,而且光是红的,照不出什么。
陈明夏埋头凑近了些,仔细查看下来,开口说道:“磨得有些厉害。”
裤子卡在云予的膝盖上,要掉不掉,云予不得不弯着腰,一手拽着裤子的一头,他姿势别扭,腿上的酸麻感加重。
“没什么的,养两天就好了。”云予不以为然地说,比起这个,他更在乎另一点,“你剃过?”
看量和面积不像啊。
陈明夏摇头:“我也不剃这个。”
一边说着一边帮云予拉上裤子。
云予站得很累,索性转身坐到陈明夏的一条腿上。
屁股下的肌肉瞬间绷紧,陈明夏僵了一瞬,不过没推开他,而是抬手扶住了他的腰,估计担心他坐不稳。
“那你怎么这么了解?还知道剃不剃的事。”云予眼里揣了一抹狐疑,扭头和陈明夏对视。
以他对陈明夏不多的了解,陈明夏应该更清楚如何耕种和学习的事,怎么连这么隐私的方面都涉及到了?
陈明夏表情不变,平静地说:“听室友说的。”
云予皱眉:“你跟你室友还聊这个吗?”
“就聊过一次。”陈明夏扭身抓了两根秸秆,对折之后塞进洞里,又拿起火钳在洞里掏了几下,嘴巴在跳跃的火光中张合,“他喜欢男的,交了一个舞蹈生对象,舞蹈生对外形管理比较严格,他对象有剃毛的习惯,所以跟我聊了几句。”
他那室友早在初中就开荤了,知道他是同类人后什么话都跟他聊,包括和对象在床上的那点事。
陈明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没听进心里。
有天室友跟他说了剃毛的事,抱怨对象剃了过后摸着扎手,让不要剃非要剃,他连和对象做的欲望都没了。
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半天,室友话锋一转,忽然问他:“你对象不也是舞蹈生吗?他剃吗?”
陈明夏早忘了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只记得自己停下动作,回了一句:“我和他没在交往。”
“切,少忽悠我。”室友说,“你们那眼神儿都快拉丝了,还在酒店睡了一晚,别告诉我你们在酒店呆一晚上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陈明夏想解释,张开嘴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和白云森的确在酒店睡了一晚,也的确睡在同一张床上、盖了同一张被子,但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天他被学长强行拉着去跟隔壁学校的人联谊,隔壁学校来了很多人,男女都有,他不得已喝了很多酒。
然而他从小到大喝酒的次数少得可怜,酒量不行,离开饭馆时,走路都勉强。
白云森扶他去了酒店,照顾了他一晚上。
他想自己是喜欢白云森的。
白云森也是喜欢他的。
可惜差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