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一块肉,慢慢在高温之下消融。
不知过了多久,夏友清都没能找出一个完美、合理的理由给夏琅。
“我知道了。”
夏琅失望地离开了,夏友清想要阻拦,但还是紧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就这样吧,她想,就这样吧,没关系的,这样也好,这样最好了。
夏琅很难过,好像被冬天里的冷风吹割着每一处肌肤。
她有好多小伤口。
夏琅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难过了,她忘不了小时候那些抛弃。
因为是姐姐,也因为大人们更喜欢她懂事,所以她可以暂时不跟着妈妈,所以她忍让着让妹妹放自己鸽子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也没什么大不了。
夏琅知道的,其实妈妈是爱自己的,其实妹妹也是同样爱自己的。
尽管妈妈更关心妹妹,尽管妹妹更关注其它,但是没关系,有这些爱,她就很高兴了。
妈妈给予妹妹爱,之后妹妹又拿来爱自己,她为自己得到的爱而满意……或者是说她劝服了自己满足。
可是现在……或者从很久之前,从初中妹妹就已经不对了。
夏琅感到自己已经开始扭曲了,她为夏友清的态度彻夜难眠。
奇怪,好奇怪,夏友清的态度越奇怪,越难解,她就越在意。
好像蚂蚁在她的伤口,一开始只有一点点,可是后来蚂蚁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她的伤口也越看越大,逐渐溃烂。
难过的时候,是身体最先反应,夏琅感觉胃不舒服,有种作呕的感觉。
夏友清为什么这样呢?
夏友清怎么能这样呢?
她是她的姐姐,她是她的妹妹。
“妹妹……”
夏琅感觉蛛网正铺天盖地将她网住,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她快呼吸不过来,她就要窒息。
风吹来一声叹息,麻雀并排站在电线杆上,虽然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但仍然是冷的。
夏友清和夏琅莫名其妙开启的冷战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