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会儿,我渐渐回神,感觉到身后摩川的状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道:“你还没……我帮你吧。”
手还没碰到就被挡开了,摩川退开一些,将我拉坐起来。
“不用,我不需要。”说着,他再次欺近,挤进我两腿间。
“等等?我才刚……”我想阻止,奈何力不从心,只能被动地跟随他的手指奔赴天堂亦或地狱。
一次,两次,三次……到最后,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摩川将我从桌上抱下来的时候,我甚至腿软到差点跪下。
“够了吗?”他扶住我,问道。
我一愣,反应过来他在问我拉面有没有吃到饱,忙不迭地点头:“够了够了。”
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这么吃法啊,而且我喜欢的是和他一起吃这件事,不是喜欢拉面本身啊。
“我走不动了。”我抓着他的手,虚弱地保证,“这次,绝对不是装的。”
这腿抖的,我都怀疑我等会儿能不能顺利走回研究院,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台阶上滚下去的样子。
摩川什么也没说,用外袍裹住我,将我打横抱起,随后离开柴房,回了他的屋里。
骤然到了光线充足的地方,我还有些不能适应,眯着眼往摩川怀里蹭了蹭。
等身下挨到柔软的织物,我才从外袍里探出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摩川的床上。
“我今晚睡这儿?”我摸着摩川床上的被褥问。
他将脏掉的袍子丢到一边,去桌边倒了杯水,端到我面前:“那你五点前就得走,还得从后门走。不然被看到了,大家会起疑的。”
我确实流失了许多体液,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道:“这么麻烦。算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回去。”
“和我在一起,本来就是件很麻烦的事。”他背对着我打开衣橱,语气平淡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要是抓着柜门的手不那么用力,我就信了你是真的给我机会反悔。
撑着床面站起身,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恢复,我的腿终于不再绵软无力。
我走到摩川身后,抱住他的腰,道:“喜欢我也很麻烦啊,你后悔吗?”
他身上的肌肉僵硬了一瞬,又迅速放松:“我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他说完,从衣柜抽屉里取出一张绿色的卡塞进我手里。
我不明所以地松开怀抱,看了看那张卡,竟然是一张银行卡。
“怎么给我这个?”
摩川回身面对我,视线落在那张卡上,道:“这是我的工资卡。”
我震惊不已:“你还有工资?不是,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的钱不是都赔光了吗?这里面没多少钱,大概十几万吧,于你是杯水车薪,但我也只有这么多了。”他看向一旁架子上五光十色的串珠道,“那些是一代代言官传下来的,严格意义上并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暂时保管它们,所以给不了你。”
摩川解释道,以前神庙都是接受信众供奉的,大家再穷再苦都会把自己仅有的财富献给山君。到他继任时,世代积累,那已经是笔了不可小觑的财富。
他和老言官不同,看过外面的世界,知道厝岩崧的落后,便力排众议,与政府联合设立了一个专项基金会,不管是以前的供奉还是以后的供奉,都将存入基金会中,用于厝岩崧的发展。
而他银行卡里的工资,便是他任基金负责人的报酬。
“你把钱都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我重新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拇指指腹一个劲儿地划拉着银行卡的卡面,心中甜蜜而酸楚。
他真的是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
“我本来也用不了什么钱。”他举起手,缓缓回抱住我。
“那我先收下了,之后连本带利还你。”我更紧地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垂,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以后赚的所有钱都交给他。
不光是钱,还有车子、房子,金银珠宝,能给的都给他。
好男人,都是要把钱交给老婆打理的,我也不能例外。
每一天都在想
6月初,沿海地区的气温最高已经能到30c,所幸击竹寺身处竹海,还算凉爽,不然就凭菀姨这大包小包的祭品,两个人拿上山怕是要汗流浃背。
“想当年啊,你妈和我是一个医院待产,那会儿我就看出柏齐峰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老严一下班就守在我边上,我快生那几天更是天天睡医院。柏齐峰呢?人都看不到,就你姥姥姥爷在医院里照顾你妈,你生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哪儿……”
菀姨虽然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仍然健步如飞,说着檀香扇一展,边扇风边停在休息平台等我。
“谁都知道他不好,偏偏我妈喜欢。这叫什么?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想吃口屎调理一下肠胃……”走上休息平台,我将两只手的袋子放到地上,接过菀姨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好几口。
菀姨收起扇子,敲了敲我的脑袋,道:“唉,这话不好说的,怎么也是你妈。柏齐峰屎归屎,还是有一点贡献的。”
我将矿泉水还回去,闻言不解道:“什么贡献?”
菀姨拉上背包拉链,背上重新出发:“你啊!没他哪来的你。”她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说罢快步而上,迅速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错愕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上一次见江雪寒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本以为人生很长,哪怕不见面,我们也能各自安好,度过这一生。谁想,生命如此脆弱,她说走就走,转眼就成了块冷冰冰的木牌子。
希望她真的去到心中的极乐世界,不用再经历人世间的苦厄。
曾经我对她有埋怨,有憎恨,有怪罪,如今雪山上躺了一夜,心境平和许多。这人间,值得我挂心的事物太多了,无用的,就都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