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搂住我的腰,摩川一点缝隙不留地贴住我,声音有丝紧绷:“你去哪里了?”
“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没接?”按住他的手,感觉他体温又下来了一些,我稍稍放下心,“我去严初文家了,他妈妈煮了鸡汤给我,让我去拿。”
他静了会儿,声音软和下来:“我出了很多汗,在洗澡,没有听到。”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我:“你饿了没?我点了外卖,应该快送到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摩川?”我又拍了拍他。
他松开手,但仍然贴得我很近。
之后无论我去哪里他都跟着我,我去厨房拿碗,他就跟我去拿碗,我去厕所洗手他就跟我去洗手,最夸张的是外卖来了,他非得坐在我边上贴着我吃,怎么也不愿意坐到对面去。
吃完饭给他量了下体温,378c,还好,降下来很多了。
“我给你买了咳嗽药水,等会儿应该送来了,到了你就自己吃一些,我去洗澡了。”我站起来,摩川也站起来。
我一愣,试着往卧室方向走,发现他也跟着一起往卧室走。
我好笑不已,回头看着他道:“我就是去洗个澡,不会走远的。”
他垂下眼,什么也没说,但那副样子无端让我想到下雨天被打湿了被毛耳朵都垂下来的小狗,可怜得要死。
他实在是很知道怎么拿捏我。
暗叹一口气,我牵住他的手,立刻就说:“好好好,让你跟,我让你跟行了吧?”
最后,他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我洗完了全程。
洗完澡,咳嗽药也来了,我看了下说明书,严格按照剂量倒了一小杯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摩川。
他一口喝完了,蹙起眉,仰头道:“苦。”
我有些意外:“苦?”
川贝枇杷膏我以前感冒咳嗽的时候也经常喝,明明甜得要死,哪里苦了?
“苦的。”他眉头蹙得更紧,眼里因为我不信他甚至升起一丝恼意。
或许生病的人味觉也是不一样的吧。
“你等等。”我快步进到厨房,倒了杯温水,一转身,差点跟站在我身后的摩川撞个正着。
“祖宗,你怎么都没有声音的?”我抚着胸口,被他吓得都要灵魂出窍。
将水杯递给他,我说:“给,漱一下口就不苦了。”
他看看水杯,又看了看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不给我糖吗?”
我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一直说苦。他生病了,生病的人,都是可以得到糖果奖励的。
“你忘了。”一瞬间,他都不是淋雨的小狗,简直就是饭盆被压扁的小狗。
伤心、委屈、生气、不敢置信……种种情绪汇聚在他眼中,咳嗽着,他不再理我,转身一个人回了卧室。
“砰!”房门被用力关上,我一激灵,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寒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我小跑着来到楼下的便利店,一口气买了七八种糖果,又着急忙慌跑回去。
来回只花了五分钟,一回到家,我脱了外套就直奔卧室。
摩川背对着我躺在床上,也不知睡着了没。
拆开一包太妃糖,我坐到床边:“祖宗,给你把糖买来了。”
他起先一动不动,后来咳嗽了两声,就是不回头。
我没办法,剥开太妃糖的糖纸,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掰过他的脑袋,俯下身,将那颗糖渡了过去。
他态度看起来强硬,嘴却很软,我推着糖送进他的口中,他没怎么抗拒就接纳了。我要退,他直接将舌尖探过来,如同在沙漠里行走了三天三夜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小股泉水,珍惜而渴求地搜刮着我嘴里的津液。
甜蜜的滋味在彼此的口腔扩散,我撑在他的上方,身体逐渐热起来,腰都有些发软。
再亲下去就止不住了,他可还发着烧呢……
我强迫自己直起身,摩川的手却如影随形地追过来,勾住我的后颈,还要继续。
“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我只好用别的分散他的注意力。
按在后颈上的手一顿,没有拿开,但也没有接着施力。
“我不该瞒着你去找贺明博的。”我说,“我应该问过你的意见再做决定,而不是先做决定再问你的意见。”
他不是对我没有好奇,相反,他对我的好奇很多很多,不然也不会在网上搜索我的名字。只是,他习惯了倾听,就连对我也不敢冒然发问,更觉得,就算不问,我也不会有什么瞒着他。
所以,当发现我有一件事瞒着他,还瞒了四个月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生气。
“我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了,我发誓。”
勾着我后颈的手松开来,拇指摩挲着我撑在床沿的手背。
“我也有错,我不该乱发脾气。”他嘴里还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我不会了,你不要生气。”
他强硬一些,我还能跟他硬碰硬。他一软,我简直心都要化了,又怎么可能再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