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骤然站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满心的怒火和责骂都咽在咽喉里,不敢出声。
对着许柚漆黑的眼珠子,她慢慢往后躲了躲。
极力克制内心的恐惧,“你,你敢……”
许柚漫不经心:“不信你就试试。”
她言笑晏晏、好整以暇地望着对方,并无威胁的表情。
只是那么淡,淡到像在说一句日常话。
偏偏是就是这样寡淡的态度,让江然更不敢轻举妄动,觉得她真的能够做出将自己扔下楼的事情。
江然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着实挂不住,却又不敢得罪她,纠结了半晌,只能哼了一声,转头飞奔下了楼。
看方向,应该是去捡起自己的书了,许柚无声冷笑。
孟熙宁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低着头咬了咬牙,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成拳头。
瞥了一眼江然的座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江然这个蠢货,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她让江然去为难许柚,没有让她用这样明显愚蠢的办法,
她就不能暗暗的陷害许柚吗?非要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手段?
就不能学学别人?
比如偷偷将她关进厕所进厕所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将她引进旁边的小林子里,让她在里面迷路。
手段明明有很多,每个都比现在好。
偏偏非要用这样找茬得、这样愚蠢的方式。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然喜欢许柚,在故意逗弄她。
就像小学男生欺负喜欢的小姑娘。
孟溪宁格外气恼,却飞快收拾好表情,遮掩住心底的怒火。
等江然回来的时候,语调温柔地问:“你的书没事吧?书包里边没有东西吧?没有摔坏吧?”
三连问,说关心也算关心。
说不关心,大概是三句话都没有意思。
书能有什么事儿?
至于其他的东西,有事儿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找孟家赔偿吗?
江然书包里面有一部手机,刚才从2楼扔下去,当然是摔坏了。
但是想想许柚的身份,她只是摇了摇头,说:“只有书,什么都没有摔坏。”
说着还找补了一句:“算她命好,否则我非要找她索赔。”
无声处,孟熙宁遗憾地探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在遗憾,许柚上学第一天,没有如她所料,丢人现眼,或者犯错。
许柚的同桌目睹了这一幕之后,当场就惊呆了。
半晌过后,愣愣道:“你,你好厉害呀。”
许柚不解的看向她,“厉害?”
许柚的同桌只是首都里一个家境普通的女孩子,学习成绩优异,被首都一高破格录取进国际班,将来准备公费送去国外留学。
她从初中就在一高附中的国际班上学,对孟熙宁几人的生活态度非常了解。
当即摇了摇头,对许柚解释,“你刚来,不知道这几个人,她们真的很可怕,非常毒。”
“尤其是这个江然,简直是孟熙宁的马前卒,孟熙宁指哪打哪,任劳任怨。”
“反正班里也没有人敢得罪她们,毕竟现在算起来,孟熙宁就是整个班里最有权有势有钱的人。”
“得罪了她,大家都怕自己家被孟家报复。”
“至于像我们几个这家境普通的,就更不敢以卵击石了。”
“我进这个班到现在,你是唯一一个敢挑衅她们的,真的好厉害。”
“不仅敢跟她们叫板,而且她居然不敢跟你吵架。”
同桌眼里,有一丝钦佩的光芒。
许柚摇了摇头,只答了一句:“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人世间的事,说来说去也就只是这几句话而已,不是我厉害,只是无所顾忌。”
那个女孩点了点头,眉眼一弯,对她说:“没有,我真的觉得你厉害。我叫黎月,以后我们就可以做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