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同恕微微一愣,江临遇阴阳怪气地盯着他:“合着您怕老婆,就只在许柚的事情上,在其他的事情上是一点也不在乎你老婆的感受。”
“尤其是涉及到您自己的利益,是一点也不讲耙耳朵了。”
“笑死,选择性听老婆话,对自己有利的坏事,我听老婆的。”
“做了好事,就是自己的决策,孟先生可真是聪明伶俐,令人羡慕。”
江临舟转头瞪他一眼,“小遇,闭嘴。”
江临遇闭上嘴,却没闭上嘲讽的眼神。
江临舟无奈转过头,叹口气,谦和低头:“舍弟年幼,家里宠得厉害,向来说话不过脑子,还请孟叔叔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可是哪怕江临舟替江临遇道了歉。
但江临遇带节奏的话已经说出口,被所有人听见。
其他人闻言,纷纷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孟同恕,个个都信了江临遇的话。
认为是他故意栽赃陷害谢聚萍。
不仅做了坏事,还让妻子替自己背黑锅。
有个相熟的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同恕啊,弟妹向来贤惠,是你父母特意为你聘来的贤妻,你不能这样对待她。”
“聚萍是高雅音乐家,你要对人家好一点。”
“聚萍不爱说话,那是她的好处,你不能借此让她……”
他们自然没有明说孟同恕不是东西,让谢聚萍替他背黑锅。
但这一句接一句砸过来,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跟直接说这种话,也没有多少区别。
孟同恕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颤着嘴唇道:“临舟别客气,我……我当然不会和小遇计较。”
他怎么跟江临遇一般见识,人家不跟他一般见识就算不错了。
江临遇贵为江家的二公子,又才十五六岁,是整个江家的掌中宝。
据说在江家,就算是最娇纵任性的温簌,对这个小叔子,也是极为宠爱。
就算他此时此刻说话再难听,也没有人敢跟他说什么,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江家。
江临舟含笑:“孟叔叔大气,小遇,以后不可这般鲁莽。”
江临遇笑道:“多谢孟叔叔大度。”
这兄弟二人,简直是将“阴阳怪气”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说话时笑着,眼底却殊无笑意。两人皆是一模一样的态度,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孟同恕只能咬牙忍下这份屈辱。
形势不如人,只得如此。
若非江氏实在财大势大,他绝不会如此忍辱负重。
然而经过这一场对峙,更坚定了孟同恕的决心。
既然江家这条路走不通,江临舟铁了心要和孟家作对,那他就一定要抱好这个周家这个盟友,绝不能失手。
唯有他们团结起来,才能和江家对抗。
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绝不可能看着孟氏消亡,只能想这种办法。他就不信,江氏再怎么财大气粗,还能将他们家家户户,全都给挤兑破产不成?
孟同恕含笑道:“临舟,你们先聊,我去那边走走。”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转头就往一边走去。
不远处,周明既和父亲周董事长站在一起说话。
周明既屡次想要摆脱父亲,去找孟熙宁,站在她身边给她撑腰,但屡次都以失败告终。
孟同恕走过去,含笑道:“周董。”
周明既眼睛一亮,连忙道:“孟叔叔。”
周董事长对自己儿子和孟熙宁的恋情,亦有所耳闻。
对此,他是很不支持的,百般阻挠,想让他们分手。
原因有三。
一是孟家的家风,拜高踩低,重利薄情,无情无义,着实让人不耻。哪怕同样是做生意的,也瞧不上这样的人家。
二是孟熙宁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身份低微。哪怕她被谢聚萍抚养长大,孟同恕夫妇待她比亲生女儿更好。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都是人贩子的女儿,这一点永远无法更改,是藏在血脉里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