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笑道:“那没办法,我就先立个小目标,班级排名先超过你好了。”
“不可能!”
黎妙语扬起白皙晶莹的俏脸,自信而骄傲,“我才不会被你超过呢。”
“那可不好说,我跟你只差了两名而已。”
全短时间第一次单元考试,黎妙语重返班级第一,在年级的排名来到了第七。
黎妙语轻轻哼了一声,有点得意的样子,“班级排名差两名,年纪排名差了好几十呢。”
苇庆凡他们班如今的成绩分布有点断层,黎妙语和冯永安争第一,成绩远远地甩开后面的人,这从年级排名就能看得出来。
黎妙语班级第一,年级第七,冯永安班级第二,年级第九,苇庆凡班级第三,年级排名六十七。
断层就是从他这里开始的,被远远甩开。
苇庆凡笑吟吟地看着她,“要不我们打个赌?”
黎妙语想了一下,很有信心地道:“好啊,赌什么?”
苇庆凡想了一下道:“咱们现在的差距有点大,赌今年期末考试的成绩,如果你输了,请我吃饭,地方我选。”
“好。”
黎妙语歪头想了一下,答应下来,依旧信心满满,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你输了呢?”
苇庆凡笑道:“我输了,我请你吃饭呗。”
黎妙语似乎反应了过来,脸红了一下,扭头看向远方小湖边的竹丛,在风雪中隐约仍有些绿色,语气仍很骄傲的样子:“那我赢了,地方得我选。”
苇庆凡义正词严地道:“那当然,愿赌服输嘛。”
黎妙语皱皱鼻子,偷偷瞥他一眼,见他表情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仍在发烧的脸蛋才慢慢降下温度来,在心里面悄悄地劝自己:“打赌嘛,而且是赌学习成绩,这是为了激励学习,不用心虚,为什么要心虚?又不是早恋……”
无怨,只是难受
在与黎妙语打赌之后,苇庆凡得生活与之前并没有变化,该看书的看书,该应付的作业继续应付。
不会真有人想要赢这个打赌吧?
当然,如果能赢,苇庆凡肯定还是愿意赢的,问题是赢不了。
在大多数的领域,从零到九十分基本上都可以通过努力来实现,区别只在于付出多少努力,而到了九十分之后,天分可能真的要比努力更重要。
苇庆凡上学期刚开始就已经是班级第三了,他真的想要试着继续往前走,但经过分析之后,他基本确认,除非黎妙语的分数自己往下掉,否则自己这辈子都没希望能超过她。
保持着现在的成绩,等进入高三复习之后,凭借着大局观带来的知识整理优势,他有信心成绩再往前走一走。
但年级前十真的就没想过了。
他也没指望考清北,对于国内绝大多数省份来讲,整个省,两个学校加一起都不到一百个名额,没天分真的争不了。
他的志向也并不在此,诚然,这两所学校的资源更佳,但在他如今能去的学校的基础上,这些提升带来的收益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不过虽然已经想明白、决定了,但在黎妙语面前,不论是学校还是图书馆,他都还是有意识的减少了看课外书的时间。
哪怕在教室里面,他前一刻在看课外书,后一刻发现黎妙语来了,也会马上拿出课本或者习题,认真地钻研起来。
这未必对他的成绩提高有多少作用,但如果成绩提高了,黎妙语肯定会很开心,觉得是她的打赌激励了他,并且带来了他成绩提高的结果。
这也带来了另一个结果,黎妙语开心了,老妈却不开心了。
因为打赌之后,苇庆凡就再也没在黎妙语看不到的地方看过跟学习有关的书。
这让老妈很不满,数落他的次数都增多了,好在期中考试成绩出来,苇庆凡班级排名虽然仍是第三,年级排名却来到了四十二,进步十分明显。
这次终于老妈和老婆都开心了。
苇庆凡很快发现,还是有人不开心。
高一高二期中考试之后,高三也紧跟着进行了一次重量级考试,十八所知名高校共同出题使用的一次大范围摸底考试,她的成绩不大理想,班级排名依旧第一,但年级排名滑落到了三十名开外。
似乎因为这个缘故,李婉仪的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经常愣愣出神,笑容也明显减少了。
四月下旬,天气已经完全暖和起来,家里、路上、校园都能闻到风中飘来的花香,苇庆凡在一个周末到奶奶家爬树割了些洋槐花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婉仪蹲在院子里面里面刷鞋子。
她手上沾着肥皂沫,握着刷子,却没有动弹,蹲在盆边愣愣出神。
黄花似乎也察觉到了,趴在重新染上了翠色的葡萄架下,愣愣地盯着她,见苇庆凡回来,才又瞅瞅他,然后将下巴搁在了自己的前爪上,闭上了眼睛,很悠闲的趴在那小憩养神。
“腿不酸啊?”
苇庆凡并未刻意放轻脚步,但李婉仪完全没注意到他来了,他于是喊了一声,然后用脚挑起一张小凳子,挪到了她屁股旁。
李婉仪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舒了一口气,坐到了凳子上继续刷鞋,随后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道:“你拿的什么,好香啊!”
“洋槐花。”
苇庆凡冲她晃了晃,“等下蒸了吃,一起啊,我爬树弄的,手还被扎了一下。”
李婉仪继续刷鞋,低声道:“不了,你们吃吧。”
“都说了一起,你刷完鞋过来帮忙,你比我妈弄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