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庆凡尽量简练地将事情讲了一下,黎妙语听完之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所以你才去买彩票?”
“为什么这样问?”
苇庆凡惊愕而又错愕,如果不是李婉仪,他说不定真的不会去买彩票,至少不会买这么多。
但在正常人的思维里面,两者之间根本不构成因果关系,谁会将度过厄难的希望寄托在彩票上?
何况他还是借钱去买彩票!
黎妙语是怎么猜到的?
“感觉。”
黎妙语望着他,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表情认真,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说道,“不然你为什么要去买彩票呢?”
“这两件事情没有因果关系。”
苇庆凡干咳一声,解释道,“不管学姐家是不是出事了,我都会去买彩票的,当然如果中奖了,能帮我肯定还是想帮一下。”
黎妙语点了点头,又小声问:“她会接受吗?”
“总要试一下。”
“嗯嗯!”
黎妙语很用力地点头,作为一个相信“总要有人为善良付出代价,也总要有人在此之后仍坚持善良”的人,她对苇庆凡的这种行为自然是赞同和欣赏的。
就是心里面莫名地有点闷闷的。
“黎妙语,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好!”
她在心里面悄悄的警告自己,并进行了一番反思,重新坚定了价值观。
苇庆凡见她愣在那儿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黎妙语回过神来,见他还伸手晃,张嘴作势要咬他。
她以前这样吓唬过喵喵,但苇庆凡不知道是太笨,还是太不要脸,见她张嘴去咬,一点都没有要躲的意思。
她见吓唬失败,瞪苇庆凡,苇庆凡还给她一个“你随便咬”的眼神。
黎妙语当然不会真的去咬他的手,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又问:“你那天多买的两张彩票是不是给学姐了?”
苇庆凡点点头,“不过给她的那张八场彩没中。”
黎妙语问:“六场彩不是要开了吗?能中吗?”
“不知道。”
苇庆凡摇摇头,六场彩有半场,相当于是猜十二场结果,每场都是三个选项,太复杂了。
他对这几场比赛的结果都记得,拿不准的就是半场。
不过,今晚比赛结束之后,就知道结果了。
他拿不准的是澳大利亚对rb的比赛半场,这场比赛的最终比分是2:1,但上半场结果他是真忘了。
给学姐买的是上半场负。
第二天起床,苇庆凡得知了这场比赛的结果,他记错了!
最终比分是3:1,而不是他印象当中的2:1。
这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彩票押的是胜负,没有出错,并且澳大利亚上半场负。
也就是说,给学姐的那张彩票中了!
赚了
傍晚放学的时候,苇庆凡在家里看到了李婉仪。
她穿着浅蓝色牛仔裤和浅黄色短袖t恤,跟王淑华一块坐在葡萄架下择豌豆,旁边趴着一条狗。
经济情况转好之后,苇鹏和王淑华开始把更多心思放在吃的上面,经常在地头中一些自家吃的东西,这些豌豆就是留着煮了吃的。
见苇庆凡回来,两人都瞥过来一眼,王淑华当没看到,李婉仪则招呼了一声:“回来啦?”
这场景莫名地有点古怪。
苇庆凡点点头,问:“学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婉仪道:“刚到。”
王淑华则道:“婉仪陪我去摘得豌豆,不像有的人,就只知道吃。”
李婉仪笑道:“我反正没事干,他得上课呢。”
苇庆凡无奈道:“要不下次我逃课去帮忙?”
王淑华“呵”了一声,指了指放旁边、摘掉了豌豆荚剩下的碗豆秧,“你把这个抱着送你奶奶家去喂羊。”
苇庆凡撇撇嘴,用根绳子捆着,免得弄自己身上,然后拎到奶奶家,丢羊圈里面,又溜达着回来。
短短几天,李婉仪看起来就已经从辍学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在厨房帮王淑华做饭,有说有笑。
吃完饭后,苇庆凡喂了黄花后上楼,李婉仪正好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他笑着问:“学姐,你看球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