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麻烦你了。”
“快屋里坐。”
李父李母忙招呼着,李母上前来接东西,苇庆凡递了个一袋轻一些的饼干,自己拎着重一些的酒和酸奶,拿进屋里。
堂屋里面摆设简单,有一张木沙发、一张方桌,几个凳子,靠北墙置着一张高桌,上面放着台有些旧的小彩电,旁边一张同样陈旧的长几放着茶盘水壶,旁边的几个杯子,搪瓷的、玻璃的都有,似乎刚刚洗过,还有水迹。
“坐,坐。”
李父行动不便,李母先一步过来,示意苇庆凡在靠东墙的沙发上坐下。
“我随便坐就行,叔叔姨姨你们坐。”
苇庆凡把东西放在矮桌上,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李婉云放下东西,已经很懂事的去倒了水给她端过来。
苇庆凡忙道谢,又向岳父岳母赞道:“她太懂事了,又有礼貌,比我强多了。”
李父李母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应,李婉云似乎也不习惯这样的客套,有点脸红,小声说了句“哪有?”
李承安把两个小伙伴送走,也进了屋里面来,苇庆凡见氛围尴尬,喝了口凉白开放下,把东西打开。
“这一箱是酸奶,应该是个弟弟妹妹的,这两袋奶粉,还有两袋豆奶粉,老人也可以吃……这里还有零食饼干啥的,就随便吃了……
“这里是几本书,他们谁爱看谁就看了,这边还有两个书包,两个钢笔……都是他们上学用的……”
苇庆凡简单给看了看,李父皱着眉头道:“她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浪费……”
话没说话,李母狠狠瞪他一眼,李父愣了一下,随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住了口。
苇庆凡笑道:“她不是在兼职嘛?可以赚钱,学校也有补助和奖学金,而且大城市里面可以批发,也不贵。”
他解释了一下,见岳父岳母、小姨子小舅子的目光同事看向了水果,笑道:“哦,这个是我来的时候买的,意思一下,学姐在我家住了一年,帮了不少忙,我爸妈也让我来的时候得带点东西。”
李父李母又互相看一眼,李母道:“不用,太破费了……你从县城过来的?”
苇庆凡道:“嗯,也挺快的。”
小姨子很贴心的帮忙补充道:“他开车开的,那个四个圈圈的车。”
“就是方便一点。”
苇庆凡向小舅子和小姨子笑道,“你们回头有啥事,或者想去县城玩,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不用不用。”
“太麻烦了,他们平常也不往县城去。”
李父李母赶紧推辞,李母又问:“你跟婉仪是……同学?”
“不是,我姐跟她是同学。”
苇庆凡笑着解释,说话不急不躁,条理清晰,且态度温和,妥妥的登门女婿典范,“去年学姐……就是李婉仪,我平时都这么喊她,去年她不是住我家嘛,还有我姐,我以前成绩不好,得亏她给我补课。
“我现在成绩还行,考试也能考个班级前三,我爸妈一直说多亏了学姐,不然我还在我们班中下游呢……”
2007年第一场雪
苇庆凡说了一堆,侃侃而谈,然后发现岳父岳母似乎更加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了。
他只好朝小姨子和小舅子示意,问:“他们两个成绩怎么样?”
“二闺女还可以,小的这个就不大听话……”
“他滑头,不肯好好干。”
提到这个,李父李母的话终于多起来,不过跟大多数这年代的中国式家长一样,主动说起自家孩子都是批评居多。
苇庆凡于是在旁边夸奖了一番,在岳父岳母的配合之下,收割了一波小舅子和小姨子的好感。
来日方长,他今天过来就是打个过场,为了避免过犹不及,聊了一会儿就主动起身告辞。
李父李母留了两句,便送他出门,苇庆凡赶紧让岳父留步,到了院子里面,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似乎是在议论车子。
苇庆凡出了门,就见外面三个人,两人从南往北,一人从北往南,显然都是村里互相熟识的人,正在讨论这辆车值多少钱。
见李母出来,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胖子就问:“嫂子,这谁的车啊?”
他们看到了苇庆凡,但显然不认为一个看起来可能还在上学的家伙会是车的主人。
李母笑道:“婉仪的同学,婉仪从厦门那里寄了点东西过来,我们这里不好送,就寄到了县城,人家给送过来的。”
“呦?”
三人都有些吃惊,再打量着苇庆凡,眼神就有点不大一眼。
看着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的胖子从兜里拿出烟递过来,苇庆凡赶紧笑道:“我不抽烟,谢谢哥~你们抽。”
李母见对方递烟,就忙要阻止,见状赶紧道:“他还上学呢。”
胖哥忙道:“不抽烟好,不抽烟好。”
另一位背着篓子,问:“这车……你家的?这得多少钱?”
“好像不到六十,五十八好像,我当时有事,顺便买的,也没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