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这样想着,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点点头道:“哦。”
李婉仪吃饱喝足,看起来精神似乎好了一些,重新回到行李箱旁边蹲了下来,依旧不搭理苇庆凡。
经过刚刚吃东西的互动,虽然她的态度不曾动摇,也依旧冷漠,不搭理苇庆凡,但氛围还是要缓和了一些。
有冯永安在旁,苇庆凡不便说话,到好容易缓和了一点,也就不敢再说太多,不怒不哭的学姐比假装冷漠的妙妙要吓人太多了。
他也蹲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学姐的侧颜。
李婉仪起先不理他,后来自然也不理他,但她原本满腹哀怨凄婉,见了他之后仍然生气,空荡荡的心却在不知不觉间安稳了一些。
她昨晚一夜未睡,一整天都沉浸在悲伤哀怨之中,下午与黎妙语同行,又一直都在说话,没有休息过。
虽然她刚刚没有搭理苇庆凡,但漠视本身也算是表明态度以及回应的一种,加上苇庆凡的存在,都让她的精神松懈不少。
吃饱、疲惫、放松之下,她起初蹲在那儿,明显还有故意无视苇庆凡的成分,但很快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苇庆凡一直看着她,发现学姐在打盹的时候,就暗暗一喜,没有打扰,继续蹲在旁边等着。
过了会儿,李婉仪睡熟了,还蹲在那儿,身子就有点歪斜起来。
虽然在生气,但在挤满了陌生人的陌生环境里,她对苇庆凡无疑还有着本能,或者是残余的信任,哪怕是睡着了歪倒,她也是在朝着苇庆凡的反向倒过来。
苇庆凡早就等着呢,自然不会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这会儿要哄媳妇,也不嫌弃地上脏,直接在她旁边席地坐了下来,悄悄把学姐搂怀里面。
李婉仪太累了,睡得很沉,原本是蹲着的,倒在他身上之后,苇庆凡搂着她小心的调整姿势,她含糊的哼哼两声,始终没有醒来,反而习惯性的反抱住了他,伏在他怀里面依旧沉睡。
等她慢慢找到舒服的姿势,已经是整个人都伏在苇庆凡的身上了,脑袋趴在他胸膛上沉沉酣睡。
冯永安在旁边看着,表情显得吃惊而又愤怒,怒视着苇庆凡。
苇庆凡给他比划了一个“嘘”的禁声手势,冯永安虽然愤怒,但早就察觉到李婉仪的情绪不大对劲,见她睡着了,也没有吵,压低了些声音问:“什么意思?”
苇庆凡朝趴在自己怀里面的李婉仪示意了一下,小声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冯永安脸上掠过怒气,看起来很想要打他一顿,但大概又想到了两人在战斗力上的差距,理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质问道:“那黎妙语呢?”
他看起来很想要为自己高中时期暗恋的女神讨回公道,怀疑苇庆凡始乱终弃、抛弃了黎妙语。
苇庆凡道:“她不要我了。”
这是实话。
冯永安愣了一下,随后再看看苇庆凡和李婉仪,很怀疑他是不是在骗自己,接着又想到李婉仪刚刚说是跟黎妙语一块回来的……
如果是苇庆凡始乱终弃,或者说因为李婉仪背叛了黎妙语,那么黎妙语应该不会再跟李婉仪一块回来吧?
所以,黎妙语和苇庆凡是和平分手了?
那……
冯永安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苇庆凡立即警告道:“你别想打黎妙语的主意啊。”
冯永安鼓起勇气道:“关你什么事?你们俩都分手了?”
苇庆凡笑道:“咦,胆子变大了啊?”
“我本来就不胆小。”
两个大学生活,冯永安的性格较高中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但出门了,见了更多世面,尤其是在学校里面可以兼职赚钱,思想还是有了一定变化,道:“我家里虽然穷,但我可以好好学习,自己凭本事赚钱……我会好好对黎妙语的。”
苇庆凡道:“但是黎妙语不喜欢你啊。”
冯永安的智商无疑极高,是苇庆凡所认识、见过的人里最有天分的,但另一方面确实有欠缺,或者说是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这大概也是他能在学习上能很容易专注投入的缘故。
两人从认识以来,对于这种互相“扎心”的话就都很习惯了,因此说话都很直接。
冯永安反驳道:“以前黎妙语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了,她以前不喜欢我,以后也可以喜欢,这是可以改变的……我一定比你对她更好。”
苇庆凡撇撇嘴道:“我们俩只是吵架了,我会把她哄好的。”
冯永安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向他怀里面的李婉仪示意,表示:“那李婉仪呢?”
“我跟黎妙语在一起,当然就会跟学姐分手了。”
苇庆凡义正辞严地道,“我是脚踩两条船的人吗?”
“……”
冯永安看起来很想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脚踩地上,站在那瞪了他一会儿,有点生气的问:“那你到底喜欢谁?”
“跟李婉仪在一起的时候喜欢李婉仪,在黎妙语在一起的时候喜欢黎妙语。”
苇庆凡认真回答,“我对她们都是真心的。”
“你……厚颜无耻!”
冯永安看起来更生气了,“等下学姐醒了,我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不用你拆穿,她知道了。”
苇庆凡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不理我?”
所谓只要我够不要脸,那么怀疑人生的就是别人,此刻冯永安的世界观无疑受到了挑战,憋了一会儿才道:“你只能选一个。”
苇庆凡翻了个白眼,不跟这个死脑筋讨论这事,转而道:“对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