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挑眉,秦星声线偏冷:“我用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请我吃饭。”
韵春眼里的情绪空了两秒,很快恢復如常,比秦星高出半头的大高个子靠上秦星肩膀,“呜……好感动……我都想以身相许了。”
秦星:“……”
秦星:“滚。”
她已经很少骂脏话了。
可每次韵春总能让她破防。
韵春利索离开秦星肩膀,笑着点头:“好嘞。”
秦星:“……”
转身要走之际,秦星叫了她一声,默了默问:“还能坚持多久?”
韵春狭长的眼尾扬了扬,半响,无所谓地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反正当下我还在保持初心。”
秦星听后嘴角轻微勾了下,无言挥了挥手,示意韵春可以走了。
韵春没多说什么,回化妆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插兜,漫步走回她停车的地方。
还挺幸运,车没被骑走。
她也就能在这些小事情上有点幸运buff,大事情上……韵春拿出手机扫了车,往家的方向骑。
ktv的活下午五点开始,回家不用像来时急匆匆。
韵春纤薄的身姿随着自行车游走在树影交错的柏油街道。
骑行时带起的风,吹拂着韵春面庞,暖洋洋的。有股调皮的风绕啊绕,吹到了韵春心间,将秦星刚才问过的问题吹了起来。
还能坚持多久?
韵春心空了一拍,眸眯了起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
对于未来,她不敢轻易预判。
就像十五岁的时候,她不会想到妈妈会在来年查出癌症。十六岁的她不得不辍学打工,努力挣钱凑医药费。可她工作了三个月,挣的钱却只能供妈妈住院输液,但她没有放弃,就在她想再多打一份工,再多凑凑医药费的时候,病情转危的妈妈,在被推进icu后的一个小时,用尽最后的力气自己拔掉了输氧管。
那个吃了一辈子苦的女人,走时也是苦的。
接通医院电话前一秒,韵春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最后,她只能用挣到的钱,在老家给妈妈办了一场算的上体面的葬礼。
葬礼结束,她就彻底离开了家乡。
妈妈在的时候称得上是家,妈妈不在了,妈妈的坟还在那里,只能叫做家乡。
只是每年除了清明与忌日,韵春没再回去过。
她也没有再回学校。她从小成绩一般,班级排名在中等,韵春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回去了读几年书,还不如早出社会多挣几年钱。经历过这件事,韵春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钱,没有钱,什么也不是。而且,就算她想回去读书也回不去,根本没有人会给她学费,她爸……妈妈去世没多久就找了新妻,韵春便和他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