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之间暗生出了一条线,将她们捆绑。
这个阿姨,妈妈在世时和她的关系很好。妈妈下葬时,这个阿姨帮了她许多。
韵春心里挺感激对方的。
接通电话,还没等韵春问阿姨找她什么事,阿姨着急的声音如同飞驰而过的高铁,匆匆蹿进了韵春耳中。
而内容犹如一道晴空中的惊雷,带来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小韵啊!那不是玩意的东西,给你结了个冥婚!”
可能是后两个字过于离谱,韵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怔愣:“冥婚?”
韵春没想到,如此封建糟粕的两个字,有一天会安在她的身上。
阿姨咬牙:“对!冥婚!”
她跟韵春说早在几个月前就定下了,她今天才知道另一方是韵春,是因为定冥婚的那家没有大肆宣扬,什么都没有操办,只是在自家简简单单举行了仪式。
这段时间她还跟别人讨论这件事来着,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就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和对方冥婚的人是韵春。
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韵春多久没回村了不说,就韵春的性子,怎么可能和别人冥婚?但只是两秒钟她就明了。
跟别人又聊了几句,事实跟她想的差不多。是韵春的那个爹,偷偷把韵春的八字卖给了对方,人家拿到了八字,也不管韵春在哪,直接就结了契,拜了堂,成了亲。
仪式结束,这事儿就算成了。
可怜韵春了,这人还好好的活着,估摸着连恋爱都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一个,却莫名其妙和死人结了亲。
晦气!
这让韵春以后怎么处对象!就算不处对象,以后免不了被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说韵春有过冥婚的经历…
她只能往好处想,想韵春不在村子里住,算是和村子断了联系。不然她不敢想,人言可畏下,韵春该怎么生活。
摊上这么个爹,韵春真是倒了血霉。
听着电话里阿姨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安慰自己,韵春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故作平静地开口:“平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现在想给他打个电话,先挂了。”
阿姨应了声好,又安慰了韵春几句,将电话挂断。
三秒后,韵春将吕峰也就是已经断绝关系的那个男人从黑名单拉出。
盯着号码看了几遍,韵春又将他重新拉黑。
实在是不想打这个电话。
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想想就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韵春呼吸捎带了几分困难,她坐到椅子上,心里愤愤:
是个人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更别说这人自己以前还叫过他爸爸!
冥婚?!
这种陈规陋习……不,这种腐烂的恶俗为什么还有?
韵春在椅子上坐着,手无力撑在桌面,胸口被气得上下起伏着。
大概过了十几秒,韵春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