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春眼底透着冷意,声音幽幽:“那跟我透透底,我这生辰,你们卖了多少钱?”
卢芝唇紧紧地抿着,其实她也有份,现在听韵春的问题,就算她不说,韵春也猜到了。
而吕峰则是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韵春等了会,忽然笑了笑,道:“你说好歹是我的八字,卖了钱,是不是得给我分点啊?”
这话一出,吕峰绷紧的脸稍稍松了。
他以为韵春回来是问责的,怕韵春闹事,吕峰才闭口不言。就算韵春和他断绝了关系,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闺女,他自然也知道卖八字陪冥婚这事做的是不太好。这几个月里,他还提心吊胆着,怕韵春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对他,但现在听到韵春提出分钱,吕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回来闹事就好说。
如果给点钱就能平息和解决这件事,吕峰觉得可以。
和卢芝对视了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想法,吕峰说:“也没卖多少钱,就几万块。”
他看向韵春问:“你要多少?”
“不多。”韵春笑着,笑不达眼底,轻声吐出两字:“全部。”
饭桌间的气氛在韵春话音落下时变得紧张起来。
有些东西一触即发。
吕峰筷子拍到桌上,桌上的碗盆发出清脆颤声,他双目瞪圆怒声:“吕韵!你什么意思?!”
刚刚说分一点给她,说要的不多,结果现在却说要全部?
玩他呢?
真当自己怕她呢是不是?
一个小丫头,他怕什么?
面对吕峰的恼怒,韵春意料之中。这个男人向来这样,喝点酒就以为自己是花果山的老大了。之前妈妈会让着他,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但韵春不会。她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深,“吕韵?”
韵春慢悠悠从椅子起身。
站起后,她居高临下低睨着吕峰,“四年前我就改姓韵了,单名一个春。你现在喊的吕韵,是谁?”
吕峰才不听她这话:“改姓又怎么了?你身上留着我的血,就始终是我闺女。”
“可别。”韵春皱眉,“你这样说我都想去放血了。”她道,“咱们就事论事,别扯别的。”
韵春扶着椅子,挑眉看向桌边的卢芝,问:“你愿意把钱给我吗?包括你手上的金镯子。”
卢芝缩了缩身子:“这…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不是卖我的钱吗?”
卢芝哑声:“……不是。”
韵春敛眸,知道跟他们没什么说的,她最后一次和吕峰确认:“真不给?”
“给。”
吕峰道:“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