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韵春原地站了会儿,还是没等到路青雪后,想到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做造型,便洗漱后回房间睡了。
她关掉了客厅灯,却亮着客厅里的一盏台灯。让暖色的灯光替她等待路青雪。
待到韵春的呼吸平稳,她的床边隐隐出现了一个淡薄身影。
宛若薄云后皎白的月。
路青雪低眉望着韵春,抬手想要将韵春额前凌乱的发拨正,可指尖到了距离韵春脸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明明触手可及,可她却不敢轻易触碰了。
路青雪手指在空中僵了僵,伴着韵春浅浅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口,指尖蜷了起来,最后落到了腿侧。
窗帘拉着,一点月光都没泄露,屋子里黑通通的。
但路青雪轻而易举地看清韵春的脸。
看着小家伙恬静的睡颜,路青雪眸色如月光洁柔。
连睡觉都这么乖。
路青雪睫毛轻颤。
多陪你一天,多和你待一天,只会让我越来越不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呀。
床上的韵春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嘤咛一声后眉头皱了起来。
路青雪见状,终是没忍住,垂落在腿侧的手再一次抬起, 慢慢抬向韵春。
过程中, 脑海浮现出的是白天与千山的对话。
千山说要打一个赌, 路青雪缓了一下问:“什么?”
听到路青雪的询问,千山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密, 她手指了指地, “赌楼下那个人类喜不喜欢你。”
她的话说出, 路青雪在一瞬间摒住了呼吸。
腿侧的食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
如果要赌这个,那她不是必输的吗?
可没有办法,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挽回。更别说这个赌约是和千山赌的。
“千山。”路青雪声线低哑,
“我不会拿她做赌。”
千山眼眸深不见底, 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可不然,她无法洞悉感情这种东西。在她看来, 路青雪对那个人类如此坚持是毫无意义的, 且她不明白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就算结果是魂飞魄散对路青雪来说都无所谓。
她不理解, 所以便认为这份说不清的感情不过是路青雪的执念,死前便存在的遗憾, 在死后无法散去,早已没有心的鬼, 怎么可能对一个人类有所谓的感情?
既是执念, 化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