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妈的,吓唬谁呢!?敢砸老子是吧?”黄毛男气火旺盛,咬着牙勒住闻洛的领子,“你他妈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你以为报警有用??”
“把你脏手拿开!”
这段记忆乔山温一直很恍惚又深刻,她记得后来,染着一头银灰发的闻洛把她护在身后,和几人打了起来。
此刻,她的嚣张变成了她的庇护所。
闻洛也许练过跆拳道,起初并不占下风,可一道冰冷的银光不知何时在黑暗中亮出,混乱中刀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鲜红的血液染红洁白的校服,乔山温睁大了眼睛,一具温热的身躯倒在了她身上,几个混混吓得落荒而逃。
乔山温跪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颤抖着撕下自己的衣服布料,紧紧捂住她的伤口,随后找到自己的手机,打了120。
乔山温垂眸紧张地看着她,闻洛那张清秀的脸痛苦的皱着,唇色开始泛白,她疼得无以复加,脸无意识的埋进了乔山温的颈窝,乔山温听到,她虚弱地从喉咙里挤出带哭腔的求救:“好疼啊”
这一刻乔山温手足无措,或许整颗心都在颤抖,泪水不知道何时溢满了眼眶,随着颤抖的睫毛断断续续的滴下,滴到她浸满鲜红的校服衬衫上。她知道,这个人为她受了多大的灾难和委屈。
她第一次如此失态,为一个人祈祷了无数遍。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如此浓烈的感情,倾注了那一刻所有的自己。
病房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吓死我了知道吗?”
“那你明天也得来看我。”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乔山温不自觉地攥紧了门把手,心中充斥着怪异的感觉。闻洛注意到了门口有人,唤道:“谁在那?”
不知怎地心一惊,乔山温放下纸袋,转身匆忙离去。
虽然伤得并不严重,并未伤及要害也不会留下后遗症,闻洛还是在医院呆了快两个星期。出院以后被母亲方兰关在家里静养,一整个暑假哪里也不许去,她每天闷得不行,头一次开始期待开学。
九月份正式开学那天天气依旧燥热,骄阳似火。新高三的学生已经提前开学一个月补课,[闻洛]这个随性恣意的名字在她们谈论的话题中渐渐淡出,被新的事物取代。因为谁都下意识觉得闻洛不会再出现在南淮中学,闻洛已经去了更精彩的世界。
所以这天当闻洛人重新出现在教学楼的时,惊异得整栋楼的人都出来围观。
——闻大小姐回淮中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