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温冷静地没一丝波澜,陈述道:“包厢里还有很多人可以管你。”
冯之馨重重吸了一口气。
她爆发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乔山温拧眉。
冯之馨借着酒劲儿,终于把自己心里这段时间的委屈全数倾泄,“你知道跟你相处是什么感觉吗?像挤牙膏一样难受,问你什么你才说什么,大多数时候问了也不说真心话,让人猜,让人把话梗在喉咙里咽下去,憋屈死!”
“完全是我一个人在唠唠叨叨罗里吧嗦,我自己都讨厌自己,可我们以前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自从闻洛出现,你就变了,什么都变了,你完全放弃了我,不需要我这个朋友了,对不对?”
她说得激动,上了头,再也不管不顾:“你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懂不懂,我喜欢你!”
“我喜欢了你六年!从初一到现在,整整六年!”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大口喘息,话重重地落地,她却还是沉重不堪的,撑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她看着乔山温,有气无力道:“现在,你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对吗?”
就像拒绝向她表白的所有人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愿意浪费一丁点儿口舌,和哪怕一秒的多余表情。
她从来都这么清高。
冯之馨也被她归位于那类可有可无的人了吗?
就算她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就算她们互相陪伴了十几年。
也敌不过只出现在了她生命中不到一年的闻洛。
“你能不能说句话?”
乔山温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模样,回想她刚刚振振有词的抱怨,和掏心挖肺的告白。
喜欢她,喜欢了六年,从初一开始。
“你喜欢我吗?”乔山温轻声问她。
她注视着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嘲神色,“你真的喜欢我吗?”
冯之馨想说是啊,六年怎么可能有假。可乔山温下一秒的话让她从醉酒的虚妄中惊醒。
“我在想,喜欢一个人,会舍得抛下她,独陷困境吗?”
冯之馨一愣,脸色骤然发白。
“山温”
乔山温平静地说:“我知道,你跟祁嫚身边的人认识,知道祁嫚什么时候打算来找我麻烦,所以每一次,你都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