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对比,闻洛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应该被嘲笑的那个。
闻洛记不清自己又对她说了什么,转过身去踉跄地走了几步,酒劲忽然上来,眼一花,险些跌进雪里——要不是乔山温扶住了她的话。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自己走?”
时隔八年的再一次靠近与触碰让闻洛屏吸,心悸地望向她的双眸,乔山温已经别开视线,拉着她走,不容置噱道:“走。”
牵手……牵着手腕……
闻洛早就已经不适应和她肢体接触。
或者说因为当年的那一句恶心,她懊恼过无数次自己为什么要对乔山温越界被她发现从而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那是她的阴影,她早已在无数次懊恼悔恨中形成了下意识的抵触。
这些年她没少梦回过学生时代,牵乔山温的手时被她当场揭穿,难堪得不能自己。
她垂着眸子,摇摇晃晃地跟在乔山温身后,乔山温披在背上的墨色的长发随风晃动,在闻洛眼中分裂、发散、产生重影,昏昏沉沉的不真实。
她恍惚记起很多年前,她们一起在奶茶店,店里忽然发生了事故,有人留了很多血,乔山温知道她有晕血症,也是样紧紧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出店外。
是真的吗?闻洛恍惚到分不清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了。
可能这只是和从前数不清多少次喝醉后产生的幻觉一样,是老天赏赐给她片刻的美梦而已。
可真的是梦的话,为什么会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乔山温的掌心收紧,攥得她生疼。
到底是不是梦啊……
她昏着头脑跌跌撞撞地跟了一路,好几次要栽进雪里,乔山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牵她改成了搀扶,凛冽的香气随着步伐摇晃一下又一下地灌进闻洛鼻腔,刺激着她的心臟。
周围风雪褪去,乔山温将她带进了地下车库,停在一辆白色豪车前,松开了她。
“上车。”她打开车门。
两个字,将闻洛从各种各样的回忆中带回现实。
闻洛坐进了车里,乔山温关上车门,打开暖气,偏头看她,“住哪?”
闻洛靠在座椅上闭着眼,难受地皱了皱眉,片刻后才说了一个地址。
乔山温不带感情道:“系安全带。”
这一路乔山温全程认真开车,没有要与闻洛叙旧的打算。就算曾经有过那样的不愉快,她还是心胸宽广地将闻洛当成有同窗之情的举手之劳。
闻洛当然也全程一言不发。那种烈酒后劲很大,她愈发的上脸,难受闭眼,睡了又惊醒,醒了又很浅很昏的睡过去。
再次睁眼,车已经停在了熟悉的地方。
“到了。”乔山温再次开口。
这是一片很有年份的老小区,楼体外观已经很破旧。从前的闻大小姐或许甚至都不会从这种地方经过,而现在,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离肿瘤医院最近,最有性价比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