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乔山温进门后也没有把灯打开,因为楼层太高,隻有微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支撑着她们勉强看到对方的身影,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闻洛低着头,像个木偶,在等待乔山温的审判。
一台亮着光的手机忽然砸到了脚边,那人太过用力,手机屏幕碎了几道裂痕,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什么,太远了闻洛看不清。
要弯下腰捡吗?
“闻洛”
乔山温冷笑着开了口,带着浓浓的讽意:“闻洛,我以为你签了协议,拿了钱,会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闻洛想顿下身捡手机,乔山温骤然上前掐住她脖子,闻洛被用力抵到门上,撞出一声闷重的响声。
闻洛二次开裂刚刚重新缝合好的伤口划到了柜台棱角,伤口再一次被划开,鲜血又一次溢出纱布,血液顺着手臂滑到指尖,犹如将要干涸的水滴一般缓慢滴落,染红地板。
而闻洛毫无反抗,她像感知不到疼,垂着头望向乔山温那双蕴着浓浓厌恶的双眸,又心痛得好似心臟被人掐着,肆意挤压,用指甲留下层层抓痕,疼到发抖,疼到窒息。
乔山温也在发抖,她骨子里有一股偏执又疯狂的力量驱使着她,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曾将把她掐在墙角的母亲。她都忘了,她当时看母亲厌恶得就像在看一个双眼猩红的疯子,她都忘了那感觉有多窒息。
“是我最近太宠你了吗?让你以为我是个慈善家,你觉得我很好说话?你忘了你的身份,忘了我们的关系,是吗?”
“你上亿的债务我给你还清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嗯?闻洛?”
乔山温真的恨透了,想把闻洛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她到底有没有心?她的心里到底住着几个人?她到底知不知廉耻?
昨天晚上还跟她在床上吻得浓情蜜意,转眼就可以抛下她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拥抱啊,接吻啊都可以的。上了热搜,全世界都在说她们般配,认为她们天生就该一对。
而乔山温呢?她对闻洛的二心毫不知情,一整天都沉浸在甜蜜的喜悦里,忍不住将自以为的恩爱跟人分享炫耀,像个傻子一样花几个小时给她做饭,一处理完工作就去找她,在车里等她几个小时。就为了能在她收工的时候第一时间接到她,就想过一个身边有她的生日,就想着,这样闻洛会不会爱她一点。
太讽刺了,太讽刺了,那些照片视频在乔山温脑子里挥之不去,每时每刻都在恶心她、刺激她。
可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闻洛就是死性不改,闻洛她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乔山温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她,是乔山温太天真了啊。
闻洛就是可以随时抛下她去找别人,闻洛就是可以吻完她又吻别人,闻洛就是不爱她,乔山温又能怎么办呢?
乔山温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