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睡觉,可是又觉得站起身、走进屋子里、洗澡、换睡衣再躺下,再酝酿睡意的过程真的好麻烦,还很有可能面临着再困也难以入眠。
不如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她知道她又犯病了,对一切都消极。
这种病真的很讨厌,伤害的不止是闻洛,还有闻洛身边的人。
就像乔山温。
乔山温因为她而着急,牵住她的手又胆怯地放开,说那些很卑微的话。
说不心疼是假的,脑子里真的闪过想要转身抱抱她,哄哄她,跟她说,你可以留下。
乔山温因为她变得这么卑微了,闻洛是心疼的,可是……
可闻洛往她们的以后看,就像在看一团被雾封住了的路,带给她的是诸多的不确定、不安全感。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消极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闻洛心头,让闻洛变得很糟糕,很烦躁。
闻洛最终还是拖着疲惫的躯体走回房间里,洗漱过后瘫倒在床上,手脚麻木发抖,尽管这样,她是清晰地感受着疲惫,很久很久才入睡。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险朱赋
大脑混混沌沌,她一时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坐在床上缓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阳升起,她被暖阳照射,才犹如坚冰消融,缓缓恢復知觉。
她望着窗外,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都第二天了,乔山温走了吗?
她可是乔山温啊。
乔山温是什么人呢,乔山温其实高傲又要强,能陷得很深,却又不善表达。她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外壳,居然能做到那么多次去国外见闻洛而一声不吭,怕极了被伤害。
闻洛昨天一声不吭地离开,态度冷漠成那样儿,在她的理解里无非就是希望她走。
在成年人的理解里,应该都是这样儿的。
她很要面子的,这一次她从壳里走出来费了多大力气?被那样对待,她又该怎么承受,又该缩得多深呢?
闻洛垂眸轻叹了口气,猫还算有良心,察觉到她心情不佳,往她腿上一跳,趴着打呼噜,用脑袋轻轻蹭她的手。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假如不被理会的话很快就会熄灭,那人似乎很执着,消息一直发,提示声不断,亮起的光很久都没能熄灭。
闻洛不得不把手机拾起来看,是霍隻隻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姐姐!!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
【再不回消息我真的要报警了!!】
闻洛愣了一下,屏幕往上划,消息根本翻不到头。
意思大概就是昨天晚上闻洛忽然消失,霍隻只找不到她,给她发消息问。
那时候她看到了,原本想回復,但身侧的醉鬼出了状况,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处理完事情后忘了,导致信息一整晚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