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后,闻洛去医院复查,医生说闻洛现在的状态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说闻洛之前给人的感觉就像颓废的白玫瑰,干干净净,无欲无求,温柔平静,又自甘堕落。
简单来说,就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求生欲。
虽然也愿意吃药,也愿意治疗,但是意愿不强烈,就像是为做而做。所以一旦到了瓶颈期就难以突破,永远少一个可以让她好起来、好好生活的理由和动力,因为她一无所有。
如果没有人叫她,她仿佛可以一个人在海边站到枯萎。
医生对此很是好奇。
“你的变化怎么忽然这么大?”
“因为有个人在等我。”
医生欣慰,对于闻洛这样的病人,有感情寄托当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毕竟她真的什么都没了,她的那些经历、悲惨程度放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也真的是数一数二的惨。
医生刚开始接诊的她的时候,说难听点,是很棘手的,她根本没有信心能把她治好,甚至是不能保证她不再轻生。
能恢復到现在这样,她真的已经很厉害了,比很多人都坚强。
江城入冬了,但冬天的第一场雪却迟迟不下,不知道为什么。
从小就生活在更南方的城市,闻洛对雪有一种执念,高中毕业出国以后,她冬天一定要看雪,就算当时在没有雪的南方,也会刻意去到有雪的地方看一场雪,不然就会觉得,那年冬天真没有感觉。
江城不下雪,却也冷飕飕的,很没感觉。
预计要十二月底江城才能有雪,而且大概率只是薄薄的一层,闻洛有些等不及,她发现她很久没有去很远的地方玩儿了。
她居然老老实实地在江城呆了快一年,换做从前的她,那真是难以想象。
于是闻洛开始思考要去哪里看雪,她想到了帝都,也想到了更北方的草原,更北方的冰川海洋,甚至是生命禁区的北极。
鹿眠林涧要去冰岛,说是过她们的结婚纪念日。鹿眠听说她把乔山温赶走,又变成孤伶伶一个人,朝她投来怜悯的目光,邀请她一起,闻洛看得出来那十分客套,才不会自讨没趣。
闻洛想去帝都,但医生不建议。说她并没有痊愈,去了很可能就舍不得走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不可控的状况,总之就是很不建议她现在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