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长好像在宣誓着什么。
闻洛看她好认真,问:“那你不怕我把你给拐了?”
乔山温:“那你拐。”
“”
乔山温找闻洛时很着急,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穿的西装,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有些古板,她绑着低调的低马尾,看起来很冷静,是那类不食人间烟火雷厉风行的女上司,跟打扮得酷飒没正形儿的闻洛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乔山温上一次接触机车这类东西,也已经是遥远的九年前的秋天,闻洛在酒馆门前“偶遇”她,“强迫”她上她的车。
加上双引号当然都是因为酒馆门前并非偶遇,是乔山温一直等在那。上她的车那也并不是真的被强迫,一切都只是看起来是闻洛在欺负她,只有乔山温自己知道,她当时有多想多一些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
闻洛给她递了头盔,她戴上,笨拙地扶着闻洛的肩膀跨上车,不用闻洛提醒,她紧密地抱紧她的腰,被闻洛的温度烫了下,轻声说好了。
“那出发了?”
闻洛只是象征性问问,她已经启动车子,乔山温的那声“嗯”淹没在了风中。
乔山温知道,引擎声她们此刻在人群中特别显眼,被很多双眼睛注视着,议论纷纷。
闻洛拧着油门,带她衝出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她们的周围很快变得空旷,在一条笔直望不到头的马路,闻洛忽然加速了——
忽然爆起的引擎声将人心臟顶了上去,一掠而过的树影将肾上腺素拉到了顶峰。
暴增的车速让乔山温觉得自己就要被速度和夜吞噬,乔山温觉得好安心。
她紧紧环着闻洛的身体,紧到她的前胸和她的后背没有一丝缝隙,她真真切切地拥抱着闻洛,真真切切地吹着闻洛吹过的风,和她共处于一个生死与共的空间里,她拥有着闻洛,她和闻洛在一起。
她不知道闻洛要带她到哪里去,整座城市与喧哗都在倒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引擎声,衣摆急速拍打着身体,头盔下露出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乔山温享受着激情的窒息感,心被填满到想掉眼泪,几经以为自己飞在风里,觉得闻洛在带她私奔,带她逃离世俗,逃离孤独,逃离黑夜。
闻洛要带她去哪里都好,闻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乔山温前半生循规蹈矩又疯癫着魔,她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明明身体暴露在风里,骑在最没安全感的机车上,她却觉得这就是她的归宿。
闻洛不要再走了。
乔山温还想再抱得更紧些,她有抱得更紧些,有恐惧与风掩饰着,闻洛不会知道,乔山温还是想把她藏进无人之地,想和她湮灭在一起。
闻洛沿着环城公路绕了半圈,开回城里后把车速减慢,问乔山温住哪,她送她回家吧。
车速和氛围明显都缓和了许多,乔山温抱闻洛的手却没松懈一点,像是受冻的人在用力摄取温度,闻洛想她是不是怕得心有余悸。
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跟当年的会长一模一样,甚至退步了。
乔山温并不住在上次闻洛去签合同的那栋别墅,那儿离公司有点远,她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高檔小区的大平层。机车缓缓驶入,最终停在了她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