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忍受你的窒息,尽管她现在有多爱你。”
“爱你,才是你噩梦的开始。”
密密麻麻犹如咒语般在乔山温脑中回响,她崩溃到近乎尖叫。
她顷刻间没了理智,什么也不想,隻想逃离这个充满她癫狂病史的房间。她想去找闻洛,隻要往前跑,那些恶鬼就追不上她,她就找得到闻洛。
她想得救,想呼吸。
随手拿起一件外套裹住身体,乔山温磕磕撞撞地往外跑。下电梯后小跑出去,她抖着身子四处张望,外套不够厚,冷风轻而易举地入侵,但是无所谓,她的身体早已在梦里就变冰凉。
洛洛又不要她了,洛洛又走了,洛洛不会一直在她身边
她完全被噩梦支配,思维也被支配。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她,她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吗?交往才是噩梦的开始……乔山温的世界随时随地都要崩坏。乔山温其实很清醒,她知道自己的病态,又被疯癫掌控着身体和思维。
她偏执地想:
闻洛,闻洛,闻洛还是会走,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闻洛总是会离开,毫无征兆地让她找不到她,每一次都让乔山温陷入这般无助的境地
好想让这种煎熬结束,好想再也不痛苦。
想拉闻洛一起泯灭,和她一起跳入火海,提炼出最纯粹的那部分,遗落世间。
偏执和疯狂是她致命的自我厌恶,可它们真真实实占据着她的大脑。
忽然,乔山温的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愣住,脚步停住,霎那间,心里沸腾的一切被扑灭。
闻洛在闻洛在
她没走
濒临溺亡的人在这一刻被救出水面。
原来呼吸是这种感觉。她的理智被拯救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又误会洛洛了
或者说,又发病了。
闻洛拎着一袋东西转身,乔山温看到她嘴角牵着笑,伸手要推开玻璃门。
僵硬的身体强行运作,乔山温转头就往回跑。因为太着急,踉跄着重重摔了一跤,膝盖和手掌传来一阵辛辣的痛,但她顾不上那么多,重新爬起来——她太恐惧闻洛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她刚退烧,身体绵软无力,下楼找人时已经透支了,脑袋昏昏沉沉随时都有可能再倒下,乔山温还是一口气跑回楼下。乘上电梯抢先闻洛回到家里,脱掉外套,换掉身上被摔破了的睡衣,藏起来。再穿一套一模一样的,重新躺回被子里。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扯着被子蜷缩着深呼吸,企图抢先在闻洛进入家门前回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