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境虞推着陈幻的肩膀,一路将她推坐在新月形的月亮灯椅上。
陈幻这头还没解开腰链,另一端就被白境虞躬身“咔哒”一下,系在了花墙的金属骨架上。
不高不低,正好让她脖子难受地半仰起。
这娴熟的身手不免让陈幻猜测,分开的这三年白境虞是不是养了隻狗。
白境虞撤回身的时候,毫不怜香惜玉地扫过花箱里油画似的重瓣莫奈,落了一地花瓣。
“今晚。”
白境虞凝视着被牵製着站不起来的陈幻,反脚一踢,身后的阳台门被精准地踢合,阻断了所有试图看热闹的目光。
坐到陈幻正前方的酋长椅上,白境虞单手支着下巴。
面对愠色渐浓的陈幻,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法官,扬起下巴,神色冰寒如雪。
“不说明白,你别想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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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
陈幻用力拽了一把腰链,没断,倒是身后的花墙被她这么一牵扯,猛烈晃动。
初夏的莫奈,那橙黄与粉相间的花心,沁出更醒目的红。
仿佛是被打翻的调色盘,在陈幻粗暴的拉扯下不停地摇曳炫彩的身姿。
花瓣层层迭迭落在她脚下,像随手洒了一地的糖果。
腰链被扯成了一个锋利的锐角,崩至极限。
陈幻半垂着头,发狠的眼神刺向白境虞。
束缚感让她心火渐起。
白境虞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依旧悠然坐在酋长椅上,直视着眼前这隻随时都有可能衝出牢笼,咬断她脖子的“大型猫科动物”。
数年没见,陈幻是有些不同的。
白境虞没能参与的岁月无声地堆迭在陈幻身上。
比初遇时显得更厚重,也更心事重重。
四年前的盛夏。
硕士毕业的白境虞正式成为一家国资证券投行部的分析师。
当时初入职场的她,正跟着团队做一个ipo上市辅导。
那家企业的养殖基地在十八线小县城山窝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在现场前后驻扎了一整个月。
嵌在山里的县道她跑了很多次,满目荒莽早也见怪不怪。
她曾经想过,要是车坏在半路上,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倒霉事可别真遇上。
偏偏就让她遇上。
八月的正午,车歪歪斜斜地停下路边。
白境虞撑着伞站在艳阳下,肌肤发烫,妆都有点跃跃欲试要花。
大半个小时过去,只有陈幻路过。
陈幻大老远就看见了警示标,在狭窄的道路上灵巧地错开白境虞的车,再往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