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幻的车刚驶出第一个街口,白境虞的微信就追了过来。
等红灯的时候,打出个“好”字。
还没发,指尖悬停在屏幕上。
回这么快,是不是太殷勤了?
脑海中自动播放白境虞对她笑着说,姓陈的,你最好一直都这么听话。
陈幻手指略微一颤,殷勤的回应自己哆哆嗦嗦发出去了。
行吧。
陈幻将手机放下。
我的手指现在有自己的主意了。
从周三休年假到周末,一鼓作气五天不用上班,易织年心情本该艳阳高照。
可惜要去她最烦的白家小婶婶那儿过招,实在开心不起来。
幸好也就半天时间,她打算吃完午饭就溜,肯定没人留她。
易织年从衣柜里选了一套去年参加公司尾牙时穿的裙子。
香槟色将她比别人都白一号的肤色衬得晶莹剔透。
和瘦如薄纸的舒泉相比,易织年身材有种丰盈的肉感,不算胖,圆润得很可爱。
用舒泉的话说,就是看到她就想到灌汤小笼包,让人很有食欲。
一米六一的身高又不会很抢眼,站在全身镜前端详自己,整个人透着一股送完礼就可以滚的气质,完美。
白家小婶婶是白决弟弟的老婆,孙女满月,包了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大摆筵席。
易织年拎着礼品袋,大老远就看见了一身珠光宝气的小婶婶和她的几个朋友在聊天。
易织年喊了一声,向她挥手。
小婶婶曹兰也对她招了招手。
朋友说:“你家侄女长得真可爱。”
曹兰看易织年走过来,笑容不减,和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望着易织年的方向说:
“什么侄女,这可不是我们老白家的种,是那拖油瓶。”
易织年到了跟前,解释说白决要去参加科创峰会,白境虞也有特别脱不开身的事儿,上回小婶婶托她买的藏红花和冬虫夏草正好到了,就和白叔叔和母亲易雪林的贺礼一块儿送来。
曹兰将礼品袋拿来,当着她的面打开看了一眼,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年年,你对我们家是不是有意见?小婶婶叫你帮忙办点事怎么这么不上心呐。”
易织年圆眼微微睁大,似乎没被惊着了。
“哈?小婶婶为什么这么说啊?”
“这冬虫夏草你得买河源的,藏红花得是伊朗原产的好。你这……哎,这样我没法送人的。这些东西也不值多少钱,你呀,也太会给我们老白家省钱了。”
言下之意易织年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还这么抠搜。
曹兰说说笑笑的语气,听着是在和小辈逗趣,这样的场面不好认真反驳也不好起急。
更何况易织年还是晚辈,要真跟她掰扯还会落个“易雪林的女儿不懂礼貌”的恶名。
曹兰一向看不上易雪林,觉得她不过就是傍上了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