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那个红姐说的差不多。”
裴醒:“我可不相信她的话,我要听你自己说。”
陈幻闷不吭声地给裴醒和小桃都倒上可乐,自己也端着一杯。
垂着头半晌,终于抬了起来。
“这事儿有点血腥,你们不介意我就说了。”
当初在牢里第一次和红姐碰面的时候,陈幻就知道红姐特别厌恶她。
陈幻想得没错。
陈幻是红姐最最讨厌的类型,看一眼就浑身难受。
在红姐眼里,陈幻干净、漂亮得不像会进号子的人。
还是个经济犯。
能当经济罪犯,肯定没少跟钱打交道,红姐用鼻子闻都能将这种人的身世闻出来。
不过就是从小到大家境优渥,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还有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无知青年追在屁股后面跑么?
美其名曰“高材生”,实则离开了家长就是废物一个。
到了监狱里还敢端着。
别人到了这儿,再硬的骨头都会服软,想要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就得夹紧尾巴做人。
姓陈的第一天来,不懂得打招呼就算了,跟她说话还敢不搭理,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清高姿态惹毛了红姐。
身为整个监区说话最有分量的号长,红姐自然要教新来的懂懂规矩。
陈幻刚进来那天晚上,红姐趁她睡着的时候从背后偷袭。
四个人联手将她摁住,用湿毛巾往她脸上紧紧裹两圈。
红姐有经验,第一次教训必须下狠手,得让新人知道怕,往后她说话才更好使。
湿毛巾裹脸这招最难受,谁都扛不住窒息的痛苦,又不会留下伤痕,想告状都没地儿告去。
红姐屡试不爽,她在这儿待了快五年,没见过哪个新犯不怕这招的。
将湿毛巾扯下来的时候,陈幻大口大口地喘气,嘴唇都紫了。
红姐拽着她的头髮将她脸抬起来,一下下拍她的脸。
“从今天开始,厕所、地板都归你打扫,每周一次开荤也得留着孝敬你红姐。听到了吗?”
陈幻没回答,就盯着红姐,一双被红血丝覆盖的眼睛里带着某种东西。
红姐熟悉,她见过。
年轻的时候她见过一个杀人犯。
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和陈幻的一模一样。
陈幻忽然撞翻了钳製她的三个人,一把拽住红姐的头髮,直接将她脑袋揿进了蹲坑里。
红姐拚命挣扎,陈幻膝盖用力顶着她的后背,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无论其他人怎么拽她、踹她,她的五指宛若钢爪,死扣着红姐的脑袋,让她在臭气熏天的蹲坑里感受到了同款窒息。
后来狱警被惊动,赶过来好不容易将陈幻和红姐撕开。
红姐滚到蹲坑边,咳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