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伞,道了谢,上了车。
其实白决说得对,她以后在工业资本里会比较难行走。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很多人也明白的。
车没开出多远,真起了大风。
马上就要下雨的阴天,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氛。
她在车上坐了不到五分钟,这阵子没怎么睡过好觉,困劲儿来袭,合眼小睡。
短短小憩,居然梦到陈幻。
破碎的梦里,没有逻辑没有情节,甚至没颜色。
只有陈幻的长发和手掌。
潮湿的触感勾勒着白境虞梦境的轮廓,一滴一滴,滴入泛着涟漪的湖面。
白境虞。
陈幻在她耳边说着话,发梢蹭着脖子,痒得她一直缩肩膀。
白境虞,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想让你自己也看看。
白境虞,你还没说过爱我。
认真办事儿的时候,白境虞很不喜欢说话。
以前觉得陈幻挺懂事儿,默默干活不多言,今天怎么就这么啰嗦。
一遍又一遍喊着白境虞的名字,难过又着急。
现实中陈幻从来没这样粘过她。
以至于还没醒来,白境虞就判断出这是梦了。
睁开眼,梦境的世界被撕裂。
刚才还抱着她的人,也一同被撕出了现实。
豆大的雨点被风刮来,用力砸在车玻璃上,很快融成了水流,模糊了整个城市。
白境虞倦中带着烦躁,用力闭上了眼。
最近她一直在上火。
那天在停车场无情地抛下薛小姐,也没能逃过易织年的眼睛。
当晚易织年就发微信问她:【白境虞,你刚才是不是装不认识我?】
这句话有够耳熟的。
被孽力回馈的白境虞干脆就没回。
之后没多久,“白境虞或许有精神疾病”的传闻很快在圈子里绕了一个大弯,由陈诗仪的嘴,传回白境虞本人的耳朵里。
稍微打听了一下,原来源头在薛小姐那儿。
是薛小姐在表达对她的不满。
微信里陆续人开始问候她健康状况,祝她早日康復。
白境虞没什么撒火的立场,毕竟那晚的见面全程都是她失礼。
只能将火气往下咽。
好几天了,火气是勉强咽了几口,太阳穴上却顶出了一个大大的痘痘。
白境虞心情正不佳,又碰到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