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恃的时候,神采奕奕,精力饱满,似乎世界上所有的难题到了她的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如今的林恃,的确憔悴了不少。
舒泉说:“我当然可以来帮忙,但是薪水就不必……”
“薪水是一定要给足的,我不能让你白干活。”林恃打断她的话,倦容中绽放出淡淡的笑意,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你愿意帮我。”
“不用谢啊,我很愿意帮你的。”
舒泉还是不太擅长说些场面话,说出来之后,自己都嫌弃有点肉麻,有点酸。
舒泉的声音偏细软,软糯的音调进了林恃的耳朵里,并不觉得肉麻,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柔。
自从陈幼搬来和陈幻同住后,陈幻会按周给小孩零花钱。
陈幼本来说不需要,但陈幻说:
“现在用不上就存着,以后有的是用的时候。”
“也对。”陈幼说,“存起来可以给你养老。”
还没三十岁的陈幻:“……”
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捏她的后颈皮狠狠摁她一顿。
陈幼的确对陈幻以后养老的问题不太放心。
倒不是质疑自己帮她的能力。
陈幼在日记里洋洋洒洒写下了自己的思路。
她的目标是国内最顶尖的三所大学。
能读研就读研,能读博就接着往上读,养活自己的同时肯定能照顾好陈幻。
到时候陈幼三十岁正好是壮年,而陈幻也四十多岁快五十了,需要有人在医院看护的话,她也能应付得过来。
陈幼父母早亡,从举目无亲变成就陈幻一个亲。
已经将养老的计划全盘转移到了陈幻身上。
尽管十三岁的小孩不太知道,四、五十岁的女人也算壮年,没到要她成天去医院看护的地步。
总而言之,陈幼不担心自己给陈幻养老的能力。
但她觉得陈幻在干的事儿不靠谱。
就算她赚回来家财万贯,可能也会在一夜之间全投到陈幻身上,只为了捞回她一条命。
自从上次察觉到蛛丝马迹,觉得陈幻很有可能在道上混,干一些不正经的勾当后,陈幼开始寻觅更多的线索。
起初陈幻只是手受了伤,陈幼怀疑她是出去揍人揍的。
毕竟陈幻这张棺材脸,很难想象遇到事儿了能忍气吞声,肯定走的是“拳头就是硬道理”的路线。
后来一段时间,看陈幻没再受伤,回来也坐在电脑前熬夜,似乎在工作。
陈幼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岔了。
可能陈幻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就是脸长得臭了点。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都已经睡着了,想上厕所,跌跌撞撞地出来,听见陈幻在小声打电话。
“剩下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