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醒越是从容,易织年的压力就越大。
压力没变成动力,一上来易织年就连输了好几把,输得她坐立难安。
裴醒面不改色,连续喝了好几杯,仍旧微笑着让她继续。
易织年手心都出汗了。
杨清从楼上下来,路过她们这儿看这局面,嘴里“啧啧”作声说。
杨清说:“易织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怎么输得这么惨?你打牌什么水平我们可都知道,以前在宿舍的时候就你最猖狂。你是对裴老师有什么意见,故意输牌的吗?”
裴醒听杨青这么说,眯起眼睛看向易织年。
易织年都快炸毛了。
“杨清,你不要在这给我造谣!我什么时候猖狂了,不都是被你们摁在地上摩擦的吗?”
杨清:“弱还弱得这么理直气壮,易织年你也是头一个了。”
牌桌上有位同学特别认真。打牌的时候别人一说话他就烦躁,更是不容许打牌打一半停下来聊天。
他抓了抓头髮,催促道:“哎呀,别啰嗦了,快点出牌吧。”
易织年握着满手的牌都被打怕了,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下哪一张好。
感觉自己无论走哪一张,都会害裴醒再喝一杯酒。
易织年本来想要出最小的牌。
刚刚想要往外打,裴醒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裴醒纤长的手指轻易将易织年的手跟牌一块儿包住,往回拢。
易织年看着裴醒食指上漂亮的戒指,感受到她干燥的掌心传递在肌肤上的温度,一怔。
裴醒坐在她斜后方,两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裴醒侧着半边身子又伸长了手臂,这个姿势让易织年有种被身后人抱入怀中的错觉。
裴醒在易织年的耳边,小小声说:
“你不能这么走。这么走的话肯定会被压。”
裴醒指尖在她竖起来的牌面上轻轻点过。
“走一条龙,肯定没人能挡得住你。”
易织年皱起小眉头说:“可是这样的话,我的炸弹就会被拆开了呀。”
裴醒的目光往牌桌上扫过去,用眼神指给易织年看。
“你看已经打过的牌,不需要炸弹了。走一条龙肯定能赢。”
易织年瞄了一眼。
桌面上密密麻麻的牌都迭在一块儿,这哪看得出什么来啊?
易织年心想,裴老师这是把每张下过的牌都记住了吗?
传说中的算牌?
有点厉害……
裴老师不是说自己不会玩斗地主?
才围观了几局就已经门儿清,能当场外指导了。
难怪裴老师的高智商声名远播。
原来智商高还能用在打牌上。
为了不让别人听见她们的战术,裴醒和易织年挨得特别近,低声细语着,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