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醒睁开眼,看见窗帘下摆的缝隙透进来一丝光,像一根曲折的银线在地板上穿行。
银线穿到易织年腿上,弯曲成了两道圆弧,像丝袜的边缘,套住了微有肉感的大腿。
这是早晨了。
易织年怎么还在这儿?
裴醒起身,见易织年在躺椅上睡着了。
她歪着脑袋,四肢舒展,书扣在一边的圆桌上。
穿着睡裙摆出这个姿势,已经在走光的边缘。
裴醒闭了闭眼,微不可闻地叹息。
拿毯子将她整个人裹住的时候,她醒了。
“哎?”
易织年本来的双眼皮被睡出了三四层,在和裴醒对视的一瞬间,立刻去擦下巴。
裴醒:“放心,没流口水。你的良好形象还在。怎么就坐这儿睡着了?”
易织年抱紧毯子,也在回忆,“我怎么坐这儿睡着了?”
裴醒实在很想敲她的脑袋一下,“你问谁呢?”
易织年浑身发痛,裴醒双手压在摇椅扶手的两端,类似敞开怀抱的样子。
易织年有种想要直接抱上去撒个娇的条件反射。
要是这会儿眼前是她妈、白境虞或者舒泉,她肯定哼哼唧唧抱着不松手,撒了两轮娇了。
但是是裴醒,她没好意思这么做。
“我想起来了,昨晚我怕你睡一半又醒过来,没有我跟你追忆似水流年,你还得失眠,所以我想就在这儿坐着等会儿。没想到等着等着睡着了。”
“为了陪我,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易织年站起身想要舒展舒展身子,示意自己年轻,没问题。
没想到才站起来,腰间就传来“嘎啦”一声非常清晰的弹响。
易织年神色一紧,不敢动了。
裴醒真是要被这活宝笑出眼纹。
“别现眼了易织年,跟我做会儿晨间舒展,免得你今天难受一天。”
易织年乖乖跟着裴醒一起展开瑜伽垫,艰难地舒展僵硬的身子。
做的过程痛苦又艰难,但是做完之后的确松快了不少。
裴醒昨晚失眠的时候就出了一些汗,这会儿更是黏黏腻腻的不舒服。她有晨间洗澡的习惯,肌肤又受不得一点潮湿感,便让易织年先喝点水,等她出来就做早饭。
易织年说:“早餐我来做行不行?”
裴醒:“行是行,但是你行不行?”
易织年被她这话说得一愣,反应过来了,是在笑话她。
“行不行一会儿你出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裴醒被易织年推去洗澡,丰沛的水从身上划过,裴醒想,以前只知道易织年能吃,还真的不知道她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