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徐以暄不是听您的去秋大任教了吗?他一定会带出优秀学生,继续为您争光的。”
莫衡吹胡子瞪眼的:“少来这套,谁家运动员22岁退休的,爬山的时候也没见你身体不好。还有秋大,那都大学生了,成年人,再练能出几个好苗子?”
乔子衿:“那您为什么不让他到别的队伍任教?”
莫衡:“他脾气太臭,要不这样,你去体院,都是十二岁到十八岁的小孩,好教,还容易出成绩。”
乔子衿:“……”
这才是真实目的。
她叹息,“老师,我得考研,没时间……”
“又跟我找借口,谁家运动员在巅峰时期退役去考研的!”
乔子衿算莫衡一手带大的,两人多年师徒,感情比父女都深,乔子衿又乖巧,事事都跟他商量着来。
可这回拿了冠军就退役,也没提前和自己打招呼,如此不珍惜运动员的巅峰时期,莫衡怎么想都觉得她该教训。
当下一棍子就朝着她肩膀打去。
棍声夹杂着风声,无比犀利。
乔子衿依旧没动,默默受着老师的脾气。
她确实任性了些,该打。
这一棍却没落到她身上。
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位着袈裟的老师傅,单手握着半空中的登山杖,另一隻手举在胸口,朝莫衡做礼。
“阿弥陀佛,敢问何事让施主如此动怒?”
莫衡原本也没想真的下狠手,见乔子衿不躲,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在被人拦下。
他有台阶就下,“不好意思,这是我学生,一点小事,打扰师傅清修了。”
“无妨。”
老师傅松开登山杖,视线回转到乔子衿身上。
只是随意一看,他的目光却突然顿住,慢慢又落到她右手手腕上。
条状红斑从桡骨茎突缠绵至尺骨茎突,与周遭的白皙格格不入。
老师傅:“施主可是受伤了?”
乔子衿下意识的紧了手腕。
做运动员久了,她不喜欢被人看到伤口,怕被当做弱点。
但面上维持着淡然。
“嗯,昨天碰到商场着火,烧到了。”
“呵!”
莫衡白她一眼,“师傅你可没见到那火,大的快把商场给吞没了,消防员都不敢轻易进去,她倒好,不要命似的往里衝!”
老师傅:“施主为何要往里衝?”
乔子衿摸了摸手腕的伤,轻声回答:“听到有人喊救命。”
她说的风轻云淡,好似只是吃了顿饭那么简单。
但在那场火里,她救了数十人的性命。
老师傅勾起笑,朝着乔子衿微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