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把简沫沫送回学校, 乔子衿回秋大的一路都在思考那句“不用”是不是出自真心。
回到宿舍也心不在焉的,胃里的翻滚都没太在意。
直到室友问了句:“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嗯?”
乔子衿愣神的瞬间,翻涌的食物已经到了喉咙。
她没忍住, 衝到厕所一阵狂吐。
咳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出来。
“没事吧?”
室友跟进来, 手里提了温水。
“好久没见你吐了。”
乔子衿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两年前, 那阵子快放假, 队里训练紧,期末考试又繁重, 她稍微吃点东西就吐,怎么都调理不好。
后来还是被室友架到医院去的。
职业运动员饮食要求高, 有的药也不能吃,因此耽误了好一阵。
但之后乔子衿吃的少,慢慢也就缓解了。
要不是再见着她剧烈的吐,室友都快忘了她这毛病。
乔子衿摆摆手, 示意自己没事。
“吃了点烤肉,可能太久没沾荤腥, 胃不太适应。”
室友心疼她, “哪儿有正常人吃点肉就吐的, 你反正也不做运动员了,跟我上医院吧。”
“有在吃药。”
乔子衿眸色暗下去, 没有跟简沫沫在一起时那种伪装出来的轻松和愉悦。
“是我的问题, 吐怕了, 就不愿意多吃,其实保持一日三餐正常就好,我会尽量调整的, 你不用担心。”
她永远这样,明面上让所有人放宽心, 自己一个人扛了不知道多少。
室友盯着她看了好半响,吐出来一句:“我怎么觉得你不练跆拳道以后,状态更差了。”
两眼无神的那种差。
好像生命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抽离了。
室友不懂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练了?那天你去体院上课,回来的时候精神特别好,我很久没看到你神采奕奕的样子了。要不听你教练的话,回去吧。”
乔子衿一时无言,胃里吐干净了,强撑着直起腰板。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看向镜子里自己苍白失措的面色。
半响,她喃喃自语:
“再练,我可能就没命了。”
简沫沫照例四点起床训练,晚上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日复一日,只是这周过后,她的愿望清单里多了一项:
期待着周日的到来。
转眼到十一月中旬,体院期中考的日子。
天气降温,大雪飘零,简沫沫裹着乔子衿买的雪白羽绒服站在教室门口,下巴缩进领口,一双狭长的眼睛泛着艳光。
她比刚来的时候有神采的多,只是眼神依然冷淡,脸上没任何表情,僵着谁都不搭理。
在体院的几个月,她身形更漂亮,人长高了,比例也更分明,手脚长度都长开,优势慢慢展现出来。
在跆拳道的班级里,她都是亮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