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一副“还是个小孩”的表情,丝毫不把我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放心上。沈槿柔柔弱弱根本经不起麻醉退去后的撕裂感,我想和她交换身体忍受巨大痛苦,痊愈过后再换回来,总比现在无力感灭顶要好得多。
我趴在门口看,她躺到病床上又是氧气罩又是心电监测仪,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护士嘱咐着什么我听了个大概,她身上插了一堆管子我不敢看,于是背过身去。
命运为什么对我喜欢的人这么残忍?
我站得远远的听着大人们嘘寒问暖。隐约听到了个词叫“黄体破裂”,悄悄搜索,又结合她丈夫的愧疚,我一下子明白了原因,瞬间面红耳赤。治疗还分两种,沈槿这种做了手术的是十分严重的。
术后两小时不能睡觉,沈槿被叫醒。我听见她微弱的回应心中的石头才算落地。她老公攥着她的手,一个劲道歉,我推测这愧疚和她老公没接到电话有关。
“黎景枫,小槿叫你。”主任叫我,我终于有机会趴在的病床前好好看着沈槿。
“盏盏,你又哭了。丢不丢人啊。”她气息很微弱,我费好大力气捕捉到轻飘飘的话,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决堤。
“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对不起,放了你鸽子。”她拉住我,指尖冰凉的,我两隻手伸上去给她捂手,跟零下三十度在室外捂冰块一个感受。
“这时候你还道什么歉?我不怪你,你没事就好。”她憔悴的样子完全让人生不起气:目光涣散,嘴唇发白,白皙脖子上红色的指印清晰无比,我很容易联想到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沈槿的美貌会让人对她不由自主的怜惜,就算没有爱情也不至于下狠手把沈槿折磨成这样。他定是不服气自己断子绝孙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狗男人正虚伪地看着仪器,我根本没有身份没有理由去和他算帐。
我眼泪像断了线的小珍珠啪嗒啪嗒滴在她的手边。“你疼吗?”
“有一点……但是我怕我哭出来被你笑话。”
“我都哭成狗了哪有时间笑话你?”
她听了我这话,眼角有泪光在涌动,我想着我再哭她会更难受,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答应我,别再往医院跑了。我很快就出院的。”
“不要!我会担心你!”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求你了。”她说这话时面罩上起了一层白色的哈气,和电视剧里表达人奄奄一息的效果一样。她因为这事求我?她估计没想到我会来,还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她一生要强,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样子,怎么受得了我看见这样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