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轲哥哥生病了你会不闻不问?”
他挠挠头,“哦,那她生病你隻拿一个果篮是不是太少了?我拉你去花店再买束花吧。”
老板叫我选康乃馨,我总觉得康乃馨是母亲节特供,送给沈槿有另一层意思,架不住老板的花言巧语,被主打一个没味说服,买了一束。
哥说,送花显得我有诚意,殊不知在他上学没回来时我送过一次了。他还讲女人都没法拒绝鲜花之类的,我想,我送的东西沈槿都不会拒绝吧。
今天进转门也没有卡。但是出口又名重物通道,我双手都占着算是拿重物吧?在门口站了一下,有保安看到我大包小裹的样子,开门放我进去。到了沈槿家门口按门铃,开门极其迅速,我以为会是她本人,却是个陌生的中年人,首先想到了沈槿的大夫母亲,但年龄对不上。她看我怯生生的,朝楼上喊了一嗓子:“沈老师,你学生来了。”
“叫她上来吧。”
果篮留在楼下,我抱着花上楼看沈槿。走廊对着卧室的窗户开着,冷风直吹沈槿。她静静地靠在床上,盯着我上楼的方向,见我来了,眼睛嘴角立刻弯成好看的弧度,“盏盏来啦。来就来嘛买花干嘛。”
她皮肤本来就白,生过病后是毫无血色生气,灵魂被抽空一般,每个动作都仿佛沉重压力下刻意摆出的,和过家家用的精致娃娃无异。床上的小桌放着电脑,她连忙推到一边给我腾位置,都病成这样了还坚持工作!
“你不好好休息还看电脑呐。”我把花放在梳妆台上,脱掉带着寒气的羽绒服。
“年末要交述职报告,我生病就一直耽误没交,不能拖太久,就想着这两天写完。”
“这么急啊,我要是能帮你写就好了。”
“小事一桩啦。病的很是时候,学校那边期末忙完了,没耽误你们上课。学院马上放假了,交完材料就没事了。”
她这番话搅得我心里酸楚感天翻地覆。生病还要挑时候,争取做到不耽误任何事,不拖累同事。别人只看见她两个班考第一,获得无数荣誉,可能永远没机会知道她背地里付出多少辛苦。
沈槿合上电脑,叫我坐在她身边。她身上香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病人的味道,不禁让我回忆起当时的心情,说:“你在里面的手术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唯一一个想法就是不能失去你。”
“都过去了。当时疼的死去活来,抽了几大管血,我也害怕自己救不过来。”明明是她生病,还要顾及我的情绪。沈槿拍了拍后背表示安抚,我顺势倒在她怀里,想好好撒个娇表达我的心情,却发现平时丰腴舒展的身材只剩下硌人的骨头,手攀上她的腰摸到分明的肋骨。
“你瘦了好多。剩皮包骨了。”
“麻药劲过了之后,动一下都疼,吃的自然也少了。我好脆弱的,总是疼哭,还好你没看见。”她承认自己的脆弱,像极了把肚皮暴露在信任人面前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