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梦里的你扯平。”
从头开始
我有时候觉得我不会好了。做梦都是那个女人以前骂我的场景。我哭喊着抵抗换来的却是拳脚相加,梦里我甚至向她抡起了灭火器,最后的最后因为自己受的教育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丢掉了灭火器,被她从窗户推下,印证了那句,数学学的不好怎么不去死。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我在镇痛中醒来,望着天花板冒冷汗。
每次惊醒都会吓到旁边的爷爷和奶奶。
“又做噩梦了孙女?”
“没事儿。就是吓醒了。”
奶奶心疼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减轻我的痛苦,坐在一旁掩面哭泣。
我看着也心疼。她为儿子操劳半辈子,为我跟哥哥操劳了半辈子,一辈子就照顾儿孙没得休息,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陪床。
“就是噩梦。又不伤身体的。”我苦笑着,靠在枕头上愣神。
“噩梦?!天天做噩梦还不伤身体。你瞧瞧你这脸被打的,家里人都没下过这么重手。还咳血了!赔不赔偿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能恢復身体。”
“她已经伤害我了,赔多少都无法安抚我受伤的内心。我唯一希望的是,我可以回学校上学。至于处罚她之类的,交给教育局。”
我现在站起来很困难,站一下就头重脚轻地要跌倒。我恨透那个女人了,让我不能回学校见秦臻他们,也不能在沈槿旁边快乐学习。我什么都做不了,玩手机会头晕眼花,剩下一周的住院时间无比漫长。
我不晕时会给沈槿发消息,她居然都是秒回的,倒是我打字慢,键盘在飘,打不准字母,一句话要打好久。
我和她的聊天有来有往,大多是“你今天感觉好点了没?”“想吃什么我买给你。”入院后奶奶谨遵医嘱清淡饮食,我怀疑是她自己写的医嘱,又不是手术了。靠着沈槿下班送来的辣白菜紫菜包饭和肯德基才找回味觉。
我再次感叹没有沈槿可怎么活。
今天六点多老顾来看我了,他上次没跟石川一起来我也挺纳闷的。
奶奶看老顾来了,笑眯眯地寒暄,“这不是小顾嘛,都这么高了!今天怎么不上晚自习来看景枫?”
老顾支支吾吾,说老林给他们保送的放假,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保送的消息,多半是撒谎。
奶奶说她透口气,又出去散步了。
“所以你真的保了吗?”
“胡扯的,为了让你奶奶觉得我没翘课。我关键时刻就发挥失常怎么能保送去清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