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大夫既然同我说不宜亲自办理丧礼,便也是觉得我不该轻易放弃,不是吗?”元静云沉声道。
“是,”王在泽坦然道:“老夫亦不忍王大娘无辜枉死,只是,此路坎坷,你可走得下去?”
元静云点了点头,復仇之路充满艰险,她不仅是为王二娘讨回公道,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铺平道路。
“静云,尔有此决心,已是难得之孝。”王在泽讚道:“葬礼涉及许多细节和繁文缛节,颇为繁琐,老夫愿替尔主持葬礼,且会请一些擅长此道的人前来协助,保证二娘得到合宜的安葬。你只需从旁协助,无需亲自过多操心,安心准备来年县试。”
元静云微微蹙眉,神情间带着些许忧虑:“感念王大夫大恩,只是,我娘下葬时,我能否观礼?若是,她要走的最后一程都没看到我,怕是当真要怨我不孝了。”
“那是自然,只是,你需站在远处,以免有心人升疑。”王在泽语气凝重。
她虽非古人,然深知古礼之重。王在泽此举言论若落在其他人眼里或视为惊世之举。
然而,在元静云眼中,实为此刻上佳之双全之策,她感激地鞠了一躬,神情肃穆:“静云,再次拜谢!”
王在泽皱眉催促道:“快快起身!”
“若是旁人听到此番对话,怕是会将老夫驱赶出门,静云好胆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和期待。
元静云微微蹙眉,神情间带着些许忧虑:“王大夫谬讚,静云若是有胆气,就当此刻便去手刃仇人!”
“可你当真知道哪些是仇人吗?”王在泽看着元静云轻声道:“匹夫之勇,只是枉送性命。此事涉及不浅,需慎之又慎。”
元静云点头应允:“您放心,静云决计不给您招惹麻烦。”她虽然年轻,但已经历了一番波折,此刻的她不再意气用事,知道要谨慎小心,以免对王在泽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既然你已有决断,那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现下便去筹备。”王在泽起身欲走。
元静云挣扎着坐直,沉声道:“静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王在泽道。
元静云道:“您可卖我些阴寒的药材?”
“你想?”王在泽瞪着眼望向元静云道:“当真要如此决绝?”
“是,就算此生不再有孕,我也一定要查清此事,替我娘讨个公道!也要将丧亲之痛千倍百倍还在他们身上!“
王在泽听了元静云的请求,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看着元静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和同情。房间的灯光昏暗,投下微弱的光线,映照在他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