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微微有些慌张地说道:“大父, 府内传开了,说季元和方县令带着纳采之礼已到了牧府门口,看来是要当面提亲。”
牧文光眉头微皱,他自然得到了消息, 想到自己前两日才婉拒这门亲事,一直没得到方县的回信,还以为对方放弃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亲自带着纳采之礼登门, 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变成了苦笑,这方县岂不是明摆着要逼他就范?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 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知道。”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深深地看了牧遥一眼, 安抚地说道:“你也不必惊慌,凡事还有大父在,我已经差人去找元静云来此,前两日也已拟好了婚书,就算是方县令,怕也不敢这般堂而皇之逞凶。”
就在牧府内一片忙乱之际,季元和方县令带着一队随扈,命一人将拜帖递给牧府管事。牧文光坐在书房内,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知道人已到了门前,他皱眉起身,出门迎接这来者不善的访客。
牧文光走到门前,正瞧见两人下马,他的脸上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微微一拱手,道:“方县令,不知您有何贵干,居然今日大驾光临牧府?”
季元神情自信地上前一步,目光自然而然地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停留在了牧文光身后的牧遥身上。他微笑着行礼,声音洪亮:“在下季元,特来向牧府求亲。”
方县令微笑着,以他身为地方官员的威严,开口说道:“牧老爷,我与季公子的来意,实为心诚于求亲。季小郎君虽是孤身一人,但品行兼备,乃我县案首,实为良婿。”
牧府府内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们都知道牧遥与元静云已经商议好定下婚约,此刻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牧文光抿了抿嘴唇,微笑着回应:“方县令所言甚是,季公子在益州郡名声颇好,的确是难得的佳亲。”
季元听到此话以为牧文光松了口,他都拉下脸面亲自登门,想来对方也不会真的与县令撕破脸,低头一派恭谨的姿态道:“多谢牧老爷夸奖。季元深知出身贫寒,但定会用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在日后的岁月里,用心去孝顺、侍奉您老人家。”
牧文光微笑着点头,然后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叹气道:“可惜,季公子之才,确实令人钦佩。然而,家事婚事,多系缘份,老夫前些日已替孙女定下了婚约,双方已有承诺,当真是可惜啊。”
季元闻言,脸上的自信之色微微一凝,他显然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抬头看向方县令,后者也是脸色微变,显然对此事也感到意外,竟没想到这牧文光居然似乎不留情面,堂而皇之的拒绝。
两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默契地交换着意见。方县令最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威严:“牧老爷,此次乃本官亲自上门提亲,本官可从未听闻牧家小姐与谁定下婚期,牧老爷当真不再三考虑一下,季家这次提亲,可并非轻率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