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起,少了舞剑的饮血,女儿家眉目如画,挥袖间,惊鸿断,衣诀翩翩。
曲落,众人皆散场,他倚风观月,听风语月眠。
外面下起窸窣细雨,楚浅凝侧身一瞥,与他相看着。
他抬起一把油纸伞,端的情真意切,在她欲走之时,他想叫住她,却话到嘴边,突然噎住说不出话来,顿时泪眼迷离,恍如梦境似真似假,他难以分辨,怔愣在原地不肯动弹。
似乎是与故人相遇时,太多情绪在心头,太多话想说,太多泪哽咽。
所以倒也不知从何说起,是及时认错还是责怪哀怨。
是说好久不见,对不起我错了,我是爱你的,还是说你为何一走了之,为何如此狠心,留我一人独自悲恸?
可他说不出口,他不能说的出口。
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欲言又止,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楚浅凝高傲的转身,留他一人置身殿内,倏忽间,发起了呆。
那一年,他是杀伐果断的英雄,她是舞台上庆祝胜仗的伶人。
他为了讨伐东临,隻身前往江南,带领士兵与入侵江南的东临敌军厮杀,而在庆功宴上撞见刚好为伶人的她。
是她离开的第四个年头,一千四百六十天,他记得炙热滚烫,记得真实亲切,记得几乎快忘记。
这个数字,宛如一把利剑,在他心上剜出一道道印迹,如刀绞般刺痛着。
战胜之际,遇见故人,可星月如故,却不见故人如初。
终是他断了情,薄了爱,而她心一冷,悟了他。
她的离去,叫他方然醒悟。
千山暮雪,此去经年,待到醒悟时,不见身边人。
在无尽的悔恨之际,难觅故人。
纵使千山万水,与人相遇,可故人不再情深,他便只剩失落。
这一夜过后,容挽辞不得不回京请命,世人都讚叹他为大将军,不死之神,万民敬仰之尊。
那一次相遇,在没有告别,没有来得及言语间落下败笔。
此后容挽辞每日犹如有了动力般不似从前那么冰冷。
他比起从前多了几分神色,板着的脸,有时会浅浅一笑,笑容虽不是很深,但却能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人的气息。
只是他依旧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敬而远之,百姓敬而供之。
他派人到江南继续寻找楚浅凝的踪迹,可一直杳无音信,一连几次都是寥寥无果,他也隻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