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
女人的摄像机一直对着她,变态的想要记录着她死去的瞬间,而此时的桑芜坦然的看向了镜头。
没有恐惧,没有恨意,她看着闪烁红光的微弱光芒。
她笑了笑,眼底是炙热的温度,那是眼泪。
水泥将最后的光渐渐湮灭。
"陆时序啊……好可惜……但幸好遇见了你……我爱你……"
仓库中漆黑一片,冷冽的空气冰冻了时间,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绕有兴趣。
"多完美的雕塑啊。"
她将指尖的烟扔在脚下,狠狠踩灭。
"还有一个,我倒要看看,这样撕心裂肺的伤痛够不够消磨我内心恨意的一分。"
"呼呼呼……"
陆时序的身影奔跑在荒野中,摩托车因为泥泞的土地不得不抛弃,这也大大降低了她的速度,早已不知道跑了多久,干涸的喉咙好似风箱一般斯斯作响。
这是一片早已废弃的厂房,她站在一望无际的房屋前失去了方向,桑芜可能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掏出了手机,可惜手机关机了。
没有时间的确认,陆时序心急如焚,争分夺秒容不得半点差错。
就在这时,东南方向燃放了烟花。
傍晚时分,夺目绚丽的烟花无比显眼,陆时序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是不是陷阱,便衝了过去。
快了,已经很近了,桑芜在等她,她要再快一点,受伤的腿没有了知觉,机械性的重复着奔跑的动作。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厂房。
因为女人就站在等她,手里还夹着一根刚刚点过烟花的烟。
"陆时序,你来晚了。"
女人的语气中满是唏嘘,虚情假意的好似真的在可惜什么,陆时序愣在了原地,她看到了停止运作的水泥车……还有半掩着门。
她的脚不能移动半分,那是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真相。
女人却并不想放过她,看着她微笑着后退,推开了那遮盖真相的大门。
蜷缩在地上的女人浑身包裹着厚厚的水泥,弱小又无助,陆时序双膝一软重重跪在了地上,跪倒的那一瞬间一颗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正好与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她用力的锤击着心口,想要尽力缓解这蚀骨的疼痛。
"真是可笑至极。"女人忽而叹息一声:"不可一世的你,也会有像丧家之犬一般的模样吗?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是痛苦了吗?"
陆时序紧紧的盯着石塑,跪着步步前行,一步,两步,短短的距离拉扯着她的神经,随时将其击溃。
她还是来晚了。